喝小酒,给他脸色看
她自是在心里想着,崔氏也抹着眼角的泪,对沈海川央求道,“老爷,汐瑶说得对,再者您从来就没打过文儿,你看他……”
还没说完,沈海川蓦地扔了手里的黑杖,斥了句‘慈母多败儿’,更罚沈修文在此跪到天亮,罢了拂袖而去。
崔氏前后顾及,迟疑间汐瑶与她递去一个眼神,她才安心追了出去。
湿闷的祠堂顷刻间静得仿若无人。
汐瑶回首看了看已是跪了许久的沈修文,走到他身旁,见那张温文尔雅的俊庞上,神情竟是执着坚定。
“舅舅莫要动气了。”想着,她便劝道,“依着瑶儿看,成王造反时凶险成那般,公主却能以身为表哥挡箭,莫说她是大祁公主,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只怕也做不到,既已成了定局,仔细气坏了身子也不能让皇上收回圣旨啊。”
实则祁羽筠为他挡箭一事,汐瑶也是在颜家藏秀山庄里,从祁璟轩那里听来的。
真正是个怎样的情况,她却没亲眼见到。
再想前世修文表哥尚了祁羽筠后,头两年日子过得也算平和。
可后来许是祁羽筠对大祁第一才子失了兴趣,想借故和离,而纳兰皇后惦记沈家的财富,便诸多阻挠。
摇着头,心里叹了声,汐瑶不解道,“哥哥既已有了钟情之人,为何还要尚平宁公主呢?”
就算祁羽筠舍身相救,那情也只得恩情,断没有爱啊……
沈修文甚至没有回视她半眼,只沉声回道,“汐瑶,你不明白,我与那人此生无缘,而公主对我有情有义,我虽无法回应,却能尚她,称如她心意,往后她对我好,我与她相伴,不也是各求所需么?”
无法与所爱之人相守,便只求一个爱自己的人么?
这念想听着自私,可是人呐,哪个不是自私的?
祁羽筠被逼得没辙,才生出毒计,陷害自己的驸马有‘断袖之癖’。
此举不但让沈家颜面扫地,更让沈修文才名不复,受人唾弃。
最后,再以一杯饮毒酒,送他赴了黄泉路。
本还没离宫之前,汐瑶提心吊胆的担心皇上下旨先与他赐婚,没想到此生却是大表哥亲自请旨。
而今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可走,她也只能心存侥幸,期望自己这痴人哥哥会有个好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