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呼尔赫将一杯酒饮尽,心里微叹,他何尝不想听瑶儿是如何回答,但他又怕听到她说一些伤他心的话,她若与他顶撞,说自己就是不要生他的孩子,那他真的会忍不住对她动手吧。
“在下虽理解燕王您的怒火,但也不得不替王妃说一句,您应该给她多一些时间来接纳您。”宁公子笑笑。
经宁公子一说,呼尔赫的火气便呼啦啦散去大半,这也是他愿意与他交谈的原因。又想到傍晚时瑶儿扑在自己怀里落泪的情形,她的心里该是有许多苦楚吧,只是她性子一贯淡漠,便让自己疏忽了她的心,只以为她对何事都是淡然处之的。
如此说来,不是自己的错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呼尔赫竟有些坐不住了,他想回到腾冲院,与瑶儿好生谈一谈。
宁公子听了,不由笑了。呼尔赫三年前就曾在他面前不止一次提到他和夏沐瑶相遇的情形,燕王对王妃的情深一片,他是最知道的,如今燕王终于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却竟也横生烦恼。
“王妃年幼,又初到北胡,心里惶恐忐忑在所难免,亦情有可原。”宁公子自然只能往好地方劝说。
“我对她百般宠爱,她还有何可惶恐忐忑?若旁的事也便罢了,但她竟然擅自服用避子药,那药是伤身子的,万一她将身子吃坏了可如何是好?”呼尔赫拧眉仍是气恼难消。
“王妃初经人事,哪里会懂得这般多。”说到底,燕王还是担心王妃的身子,宁公子便不由一笑,波澜不惊的轻言细语道。
初经人事四个字,令呼尔赫的怒火消了一消,他记起洞房那晚,夏沐瑶惊慌无措的楚楚模样,心里便是一柔。
****
待再回到腾冲院,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夜深人静,夏沐瑶却仍站在廊下寂寂独立,见呼尔赫回来,心里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呼尔赫慢慢踱到夏沐瑶的身边,冷声道:“秋夜寒凉,不在屋里呆着,出来作何?”
“燕王是如何得知王妃服用避子药一事?总不至于是王妃自己跟您说的。”宁公子又问道。
“是侍妾告诉我的,那小东西竟然去找侍妾索要避子药,我回了卧房,果然被我翻到了。”呼尔赫忿忿道。
宁公子又道,“那王妃是承认了?”
“我太生气了,怕自己会忍不住打死她,便出来了。”呼尔赫叹道。
“那您是未听王妃解释了?”此时下人将酒和吃食端了上来,宁公子便住了嘴,亲自为呼尔赫倒了一杯酒,继续道:“这种事,您也该听听王妃是如何说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