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令狐冲Ⅱ-2
所以但凡宴请外国教授,大家把酒言欢之余还会请独孤求败清唱一段《寄生草》,也给外国教授一个仰慕大中华文化的机会。
其间掌声不断,只有独孤求败自己在心里苦笑,谁又能知道他当日一声叫板的心情?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洗净繁华,他独孤求败还就是个独孤求败,如此而已。
为了那么点缅怀,独孤求败准备好好策划一下校庆一百周年的纪念活动,为自己的校长生涯画下一个光辉的句号,让大家记住曾经有个叫独孤求败的校长带领汴大走过百年大关。
也为自己真正老了以后写回忆录多点素材。
百年校庆其实还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表示了汴大终于在一百年的风风雨雨里幸存下来。
独孤求败有时候拍拍窗棂放眼看湖,想想自己终也会挥手离开那栋代表校长身份的小楼“独对轩”,心里顿时生出一丝缅怀。
不是史学权威,也不是汴大校长,那么他独孤求败还是什么呢?有一次想到这个问题,独孤求败黯然苦笑,瞅瞅周围无人,在办公桌前拍案而起,亮出身架先来个叫板:“喝呀啊啊……”而后慨然唱道:“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
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哪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在此期间,不知道有多少同类大学早都塌班子走人了。
学术机构的存在只是个时间问题,截至到大宋的年代,因为种种原因,不知多少有名的教育机构都灰飞烟灭了。
独孤求败搞历史的,对这个有体会。
(作者按:读过《红楼梦》的朋友想必知道此一段唱深得蘅芜君赏识,大家闺秀如薛宝钗者这样欣赏鲁智深的狂禅之歌,实在是个异数。
我曾经有同学说到此处,拍案说宝钗姐姐也如此狂野,在场的人都笑弯了腰。
在此为记。
)这一段唱罢,独孤求败就听见稀里哗啦一片掌声,转头一看走廊那边,才发现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正带了两个大胡子西域教授站着使劲鼓掌。
后来大家就都知道原来独孤校长还是个票友,鲁智深唱得大有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