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皱起眉头,拿起空酒杯又放下。“他不在任何地方消磨时间。”他说。
“很难说。他有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出现,但也许就是你最想不到的地方。他不在外面消磨时间。”
“这句话我听过好几遍了。”
“我该去哪儿找他?”
“事实如此。要我说,每个人都该有个老窝。我不在这儿就在普根酒吧,而你在吉米·阿姆斯特朗那儿——至少我上次听说时是这样的。”
“我在找一个特别的皮条客。”
“那我该去哪儿找他呢,罗亚尔?”
“他们每一个都很特别,其中有几个甚至讲究过头了。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他的姑娘不在街上拉客,”他说,“所以他不会去松饼汉堡店。我就知道这么多。话虽如此,他一样有可能去那儿,你懂我的意思吗?就是为了去那儿。怎么说呢,他有可能在任何地方出现,但不会待在那儿消磨时间。”
“钱斯。”
一辆蓝白巡逻警车经过,放慢速度。车里的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上下打量我们。罗亚尔祝他们晚上好。我没说话,他们也没有。警车开走后,罗亚尔说:“钱斯很少来这儿。”
“现在还是。”
“橱窗购物。”罗亚尔说。
“你看吧?就算见不到你,我也还是关注你的情况。而钱斯……让我想一想。今天星期几来着,星期四?”
我等他说下去。一个穿长外套的男人沿着街区向前走,经过每个店门口都停一下。他也许在看橱窗,但实际上不可能;每家店都有不锈钢卷帘门,在打烊时像车库门似的拉下来。男人在每家打烊的商店门口停下,仔细踅摸卷帘门,像是它们在他眼中有什么寓意。
我去过第六大道四十五街路口的一家咖啡馆、格林尼治村的一家钢琴酒吧、西四十街的两家酒吧。罗亚尔听我说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哦,好的,”丹尼男孩说,“我认识钱斯。”
“你都去哪儿找过?”
“你知道我该怎么联系他吗?”
“别人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