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生死与共

她太了解他，所以才能下药得手，可换过来，他也太了解她，才能找到临安，摸清楚她的打算。

现在陆徜了，这些东西就都不会浪费。灶火生起，炊烟袅袅，很快，明舒就等到了这段时间难得的热饭菜。

“所以呢，你想如何？”明舒眉眼俱冷。既然跟了她五天，就是已经知道她的打算，那么多谈无益。

村民送的吃食，明舒都收下了，但因为不会做，就这么放着。

“刚才跟踪你的人，是焦春禄吧，焦春发的弟弟。”陆徜道。

“明舒……”陆徜这时才进入正题，“其实我十天前就到临安了，五天前就找到你了。”

明舒酒足饭饱，捧着温热的水小口喝着，心满意足。

明舒喝水的动作一停，诧异地抬头，而后反应过来：“所以……你跟踪了我五天？”

桌上的菜几乎一扫而空，那个最开始说饿的人却没动多少筷。陆徜只是盯着她吃饭，看得眼里酸涩弥漫——他打定主意要放在掌心宠的姑娘，不该过得这般辛酸艰难。

陆徜点头承认。

厨房里其实有吃食，都是附近村民送的，还有明舒从市集上买回来容易处理的食物——胡饼、一小把新鲜青菜、几颗蛋、一条养在缸里的鲫鱼、一小瓮酱瓜，没有肉。

明舒很聪明，简家的案卷她看得很仔细，里面弯弯绕绕的人际关系她全都记在心上。这个被忽略的焦春禄就是其中之一。山匪这条路陆徜不是没想过，但一来案发后为了找替罪羔羊，曹海和高仕才已经联手剿匪，把唯一知道真相的山匪首领焦春发击毙，山匪被招安的招安，逃逸的逃逸，像散沙般无从找起；二来那时他们并不知道真凶之一是曹海，目光只集中在高仕才身上，便没花费太多心思在山匪这条线上。

“外头等着。”陆徜二话没说，已经在厨房里翻起来。

江宁外的这批以焦春禄为首的山匪，大抵就是曹海所养的私兵其中之一，为了避免风声走漏被朝廷盯上，所以除了焦春禄以外，没人知道曹海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切只由焦春禄直接听命于曹海。焦春禄一死，再没人知道曹海的行径，故而才有了那场剿匪。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明舒却觉得好吃至极。

明舒俏颜顿沉，将手中杯子重重一撂，冷道：“卑鄙！”

明舒咽咽口水——她以为自己没有胃口，其实是自己做的菜实在难以下咽。

“彼此彼此。”陆徜不以为意，“你下药，我跟踪，大家扯平。”

炖得很嫩的鸡蛋羹、清蒸的鲫鱼、炒得刚刚好的小青菜，两个人三道菜，再加下饭的酱瓜……明舒一直觉得陆徜很厉害，并不是因为他在外面有多能耐，她总觉得他有些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再艰难的日子也能过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