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无所有之尸

“我给你三百万。”

在半透明的面罩背后，嘴唇忽而动了一下。小凪不可思议地用手捂着脸。

“那是怎么回事？水晶球上能映出凶手吗？”

医生再次用听诊器按了按，从护士手里接过电筒，往瞳孔照了照，说了声“走了”。

“怎样都好，请给我两百万円。”

一口气在中途断了开来。等了五秒，十秒……依旧没有下文，嘴唇就这样一直张着。

“你瞧不起大人是吧？”

“要是早两个月杀人，我就这么做了。你也知道对抗的事情吧。”

“要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那就花钱让黑社会的人认罪不就得了？”

以四月份白洲组组长遇害为契机，白洲组和赤麻组展开了流血的对抗。进入六月后，枪战逐渐趋于平静，但水面之下的紧张状态仍在持续，看起来没闲心去给警察帮忙。

互目毫不掩饰内心的焦躁，点上香烟后走入吸烟室。

看着互目靠着墙壁，用拇指腹揉着眉间，步波突然灵光一现，计上心头。

“别忘了，爸爸的事，妈妈的事……”

“请回答我。要是我找到凶手的话，能拿到两百万円吗？”

一叶的声音细小而又沧桑，互目正要上前说话，医生伸手制止了她。

互目垂下肩膀，伸出食指朝前勾了勾，于是互目将耳朵凑了上去——

“对不起，小凪。”

“真是的，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我早就看腻了。哪怕是谎话也罢，要是她能说出凶手的名字就好了。”

“要是我找到凶手，你会给我钱吗？”

“什么都没问到啊。”

只听见“噗”的一声，互目唾沫四溅。

或许是不堪沉默，互目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步波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