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确实不懂！”骆十佳的情绪渐渐激动了起来。

“她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闫涵突然话题这么一转，沈巡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都不知道回答什么。

闫涵不懂，他的爱永远这么强势而极端，他根本不配说爱这个字。

如果当初阻止长治，没有接下这个矿井，没有这样的野心来到这里，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现在这样狼狈而失败的生活，从来都不是沈巡的本意，他大学退学开始做生意，一直到今天，他已经快要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做那样的选择。

骆十佳轻嗤一声：“那么你要如何处理我和我妈？这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吗？”

天上一轮明月静静挂着，冬日的月色和天气一样，冷冷清清，银色的月光洒在这座鄂尔多斯台地向高院过渡的县城。花坛里的灌木，高耸树木的树梢上，都披上了银色的纱衣。这样的画面静谧而安然，让沈巡有些迷失。

提起栾凤闫涵就变了脸色：“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妈！”

骆十佳这一番话让闫涵陷入沉默。遇到了天大的事都不会皱眉退缩的闫涵也忍不住皱了眉头。

沈巡应声回头，看见骆十佳还是穿戴整齐，问她：“你怎么不睡觉？”

他像在问骆十佳，也像在问他自己：“可是怎么办呢？十佳，我爱你。”

“不睡觉？”沈巡正想得入神，身后突然传来骆十佳的声音。

不管她说什么，闫涵总是这样一句话。

沈巡坐在招待所外面的花坛上抽着烟，心里不断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你不爱她，你为什么要包她？你就是她的全部。不是你，她可能还只是个妓/女，你知不知道，你对她来说，有多特别？”

……

“十佳，你不会懂。”

“她从小到大过得什么样的生活，以后你能让她过什么样的生活？”

他突然想起了骆十佳，那个连笑都带着绝望的女人。如果没有来这里，他和骆十佳在那样大的深城，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爱是什么？爱不是占有，不是一定要得到。而是当你爱一个人，就有了承受痛苦的勇气。

沈巡狠狠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进入肺里，整个身体终于有了充实感，脑中也渐渐清明了起来。

就如同这么多年骆十佳爱着沈巡一样。

冥冥之中，一直有一只手在推着他往前走，他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只是本能地一直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