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安置

褚韶华小声道，“这不见着了。”

褚韶华道，“你先和面, 晚上咱们烙饼吃。我去问问公公, 看这附近可有卖菜的地方。”

陈大顺悄悄拉住媳妇的手，俩人手拉手的回屋去了。

褚韶华见厨房大米白面的都有，就是菜蔬一样皆无, 连棵大葱都没有。褚韶华想着，大顺哥平时怕是不开火的, 都是请那帮厨的给做了送柜上去，与掌柜伙计的一道吃。宋苹也说了, “这没菜可怎么着啊。”

陈太太见大儿子一回来，褚韶华是盛粥也不理，端菜也不理，就跟着大儿子回屋去了，直接把陈太太都看傻了。偏生褚韶华名正言顺，说是去服侍大顺哥洗漱，硬是把陈太太憋的一个“不”字都挑不出来，却又满心的难受，一时满腔的别扭又不知从何说起。倒是宋苹说，“大嫂一路都念着大哥哪。”

魏金笑嘻嘻地，“我们家炖了羊肉，爹叫我送来给伯伯、大娘还有哥哥、嫂嫂们尝尝。”

褚韶华笑，“看爹说的，我这么大人了，难道连个菜场都找不着？爹你放心，只管说与我怎么走。厨下缺的东西不少，油盐酱醋的都得备下，我跟二弟妹商量了，晚上烙饼，咱们这头一天来，怎么着也得炒两个菜不是？”

褚韶华接了羊肉，腾出碗来，给魏金在碗上放上五六张饼，盖上屉布省的沾了灰尘，笑道，“这是刚烙的吱油饼，金妹妹带回去，你们尝尝。”

褚韶华忙问东安市场怎么走，陈老爷就有些不放心，瞧着褚韶华年纪又轻，便道，“你这头一天来北京，可别走丢了。”

魏金年纪不大，还挺会客气，寒暄两句才端着饼回家去了。

陈家租住的是处小四合院, 正房明三暗五，左右厢房各三间, 还有三间南屋。如今也好分派，正房自然是长辈住，陈大顺陈二顺两家，一个东厢一个西厢，都一样的格局, 也没什么好挑的。便是陈大顺夫妻住了西厢, 陈二顺两口子住的东厢。至于南屋, 则是厨下所在。简单的把东西收拾一下, 就得做晚饭了。

陈太太哼一声，这也忒离不开了。

陈老爷在北京这些年，就是自己不买菜做饭，也不能说连菜市场在哪儿都不知道。陈老爷就说了，“东安市场那里就有菜市场。”

陈太太却是细拿眼打量着，想着魏家这一碗炖肉倒也实惠，自家那五六张好饼，总算没亏。褚韶华见大顺哥回来，让宋苹瞧着摆置晚饭，自己个儿带着大顺哥回屋洗漱，忙这一天，总得洗把脸才舒坦。

褚韶华笑，“这不是侥幸来问问么。魏叔家住咱们前邻，我看他怕也不知道，既这么着，我去后邻打听一二。”

陈大顺悄悄在媳妇耳际道，“下晌我就知道你们到了，我这心里，真想立刻飞回来。”

与褚韶华做妯娌这些日子，宋苹倒也习惯了听褚韶华的分派, 她也没说别个, 先把家里带来的和面的大瓦盆洗了一面, 就和起面来。褚韶华抬脚去正房问公公卖菜的去处, 陈太太先说褚韶华，“糊涂，你爹连酱油醋都分不清的人，哪里晓得有卖菜的地方，这还用问？问也是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