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使的头发
不可能的。
他挤挤眼。
十二月二十五日晚上，我参加方元在我和高海明以前常去的湾仔那家意大利餐厅里举行的派对。
“胡说！”
这一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我睡在圣诞袜里，圣诞老人没有把高海明送来。
牵肠挂肚的日子，怎会容易过？我只是终于领悟到，爱会因为思念而与日俱增。
“你所有的假期都用来找他。”
“我会一直找下去。”我说。
“所以我的假期很充实。”我说。
“你肯定他会回来吗？”
“他知道你那么爱他，他会回来的。”
天涯飘泊的人，老得很快，高海明，你还在吗？
我在派对上抽到的奖品竟然是一盒战机模型。
我走上一层楼，进去高海明的家，一切和他走的时候一样，那架野鼬鼠铺了灰尘，我舍不得抹掉。
我抱着圣诞礼物离开餐厅，走出来时，远远站着一个穿灰蓝色大衣的人，向我微笑。
“你终于能够爱上他，也是好事。”她望着安乐椅上的丈夫说。
我点头。
“你怎知道？”
“还在等高海明吗？”
“我昨天在梦里见到他。”
我叫了一客天使头发，天使会把他带回来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