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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问病情严重吗?也不必问太医如何说?之前的一切都已经告诉她答案。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云歌仿佛看到洪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可却无一丝反抗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等着被浸没。
她轻轻地往刘弗陵身边靠了靠,又靠了靠,直到紧紧贴着他。她伸手紧紧抱住他,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刘弗陵身体僵硬,没有任何反应。云歌的身子轻轻颤着。刘弗陵终于也伸手抱住了云歌,越来越紧,用尽全身力气,好似只要彼此用力,就能天长地久,直到白头。
云歌的眼泪随着刘弗陵的心跳,无声而落。
窗外一弯如钩冷月,无声地映照着黑漆漆的宣室殿。玉石台阶上,白茫茫一片,如下寒霜。
刘弗陵却反问云歌:“你还疼吗?”
云歌摇摇头,又点点头,如小猫一般蜷靠到了刘弗陵胳膊间:“这段日子,看着我日日难受,你有没有心疼过我?”
刘弗陵手指缠绕着云歌的发丝:“早将君心换我心。”
云歌忍不住又轻捶了他几下:“你也疼,却还是这么心狠?”
刘弗陵轻嘘了口气。
云中歌云中歌(二)君心我心2
阳武侯府。
孟珏负手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的一弯如钩残月。残月照在屋檐的琉璃瓦上,泛出如玉霜一般的冷光。孟珏从外面进来后,就一直立在窗前,一句话不说,面色出奇的平静,无喜无怒。
刘询和刘贺知道他心中有事,却根本没有精力关心他在想什么。
“陵哥哥,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非要我走呢?反正我现在已经吃了秤砣,铁定心思不走了,你瞒也瞒不住,告诉我吧!”
刘弗陵的手正无意地揉弄着云歌的头发,听到这话,猛地一颤,就想放手离开,不想云歌的发丝纠缠在他指间,未能离开,反倒把云歌拽疼。云歌气得抓住他的手,用自己的发把他的五个指头缠绕了个密密实实:“放手呀!离开呀!咱们拼个头破血流,看看谁固执?”
刘弗陵看着“乌黑”的手掌。这样的纠缠曾是他心心念念的,原本丝丝都该是喜悦,可是现在每根发丝都成了入骨的疼痛。云歌枕在他的“乌掌”上,软语哀求:“陵哥哥,你告诉我,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那么聪明,我也不笨,我们总会有办法解决。陵哥哥,陵哥哥……”一迭又一迭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很固执,如果他不说实话,只怕云歌真会一直叫下去。
刘弗陵闭上了眼睛,很久后,淡淡说:“我生病了。”
云歌呆了呆,才明白了刘弗陵话里的意思,只觉一口气憋在心中,怎么都吐不出来,眼前昏乱,似乎整个天地都在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