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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霜听着祁亮的话,觉得有丝别扭,她走到蝉儿跟前,小声说道:“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蝉儿,你错了。”
见祁亮笑得不可开交,父亲神色不安地看着林晓霜,蝉儿也知道说错了话,讷讷地上前,对面无表情的燕王说道:“主子恕罪,是奴婢说错了!”
燕王却并未如蝉儿料想的生气,竟然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无妨,你才开始学成语,这样说……其实也不算错。”
远处的兰希夷不相信似地掏了掏耳朵,冷冷地看着林晓霜,半晌方才收回了视线,又将头对准了天。
这段小插曲过后,林晓霜摸到了一点门道,那些晦涩难懂的琴谱她学得辛苦,不如放弃,在记忆中搜索着与这个时代的曲声相近的歌曲,她闲时弹奏,自娱自乐也好。她将笑傲江湖的曲子重新演奏了一遍,这是她记得最熟的一首歌,连过门也加了进去,便是比当日所唱更加好听。
行,更像江湖中人。林晓霜和他未曾说过一句话,只因兰希夷比燕王都冷,她从未见他笑过。
过了好几日,待药快要制完时,祁亮出现了,他给大伙儿带来了好消息,燕王的旧部――鹰军将士只有少数人受了轻伤,大虎亦安然无恙,林晓霜得知,连日来紧绷的情绪有所缓解,那晚她为御寒气,又喝了胖大嫂自酿的米酒,当祁亮质了她的谎,说她歌声很动听时,大家善意地起哄让她来一个,她便借着酒劲,起身道:“来就来!”
祁亮带头鼓掌,蝉儿笑看着她:“林姐姐终于肯开口了。”蝉儿是个活泼的小姑娘,小晓霜一岁,在她的要求下,两人姐妹相称。
刘伯得知,心怀不安,报与燕王知晓,说林晓霜是主,他们是仆,如此行事只怕不可,求燕王定夺,燕王却回道:“她爱怎么便怎么,你们照她说的做就是了,不必问我的意见。”
刘伯是跟了燕王多年的老人,如何判断不出林晓霜对燕王来说与其他人有着不同,欣喜女儿能与她结交之际,也嘱咐了蝉儿要好好侍侯,不能有半点闪失。
燕王没有问这曲子是哪里来的,却对她说了一句:“这曲子很好听!词也好!”
历时半月有余,药终于全部制完了,林晓霜收拾了包袱,准备回家。门口有扣击声,她随口叫道:“请进。”
蝉儿进来,背上背着个包袱,伸手就来拿林晓霜的,一把甩到了背上:“小姐,走吧!”
“蝉儿,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叫起我小姐来了?”林晓霜疑惑道。
“王爷将我给了你,以后我就是小姐的人了,哦不对,这以后我不能说我了,要说奴婢,奴婢见过小姐!”蝉儿蹲身行了个礼。
林晓霜站起身来,入眼是靠在树枝上的兰希夷,单手拎着酒葫芦,旁边放着一把长剑,她心头一念闪过,张口歌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这首歌正好符合古曲韵风,音阶排列正是羽、徵、角、商、宫,简单易记,婉转动听。歌声一起,便吸引了众人,兰希夷仰望苍穹的目光也收了回来,落在林晓霜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惊诧。
林晓霜唱到江山笑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原来却是蝉儿抱了琴出来,放在了燕王面前,燕王正抚琴与林晓霜相合,见她看来,微一颔首,她滞了一滞,便接着唱了下去,曲子不长,很快便唱完了。
蝉儿拍着手道:“太棒了!林姐姐,原来你唱歌这么好听,王爷的琴也好,你们真是天作之和!”
“噗”地一声,祁亮喝到嘴里的喷了出来,他咳了几声,哈哈大笑:“琴……天作之和!蝉儿你的成语真是越用越好了,哈哈哈……”
蝉儿不识字,这些日子见林晓霜练书法,生了学习的心思,正央求林晓霜教她呢,这丫头偏生对成语很感兴趣,觉得四个字四个字地说话是有学问的表现,这下子可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