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86

尤其是太子在皇后被禁足后已有了篡位之心，而元靖帝对于太子也有了更深的顾忌――如今的皇上只差一个废去太子的借口，而魏忠所代表的韩遂，就是最好的借口！

“难怪……”韩握紧了铁栏杆，脸上是少有的苍白之色，喃喃的道：“难怪皇上连见都不肯见我……原来是他！这可恶的魏忠！”声音之中，却是咬牙切齿的愤怒。

所以韩并不知道这些？

谢璇瞧着他的反应，只觉得一颗心在往下坠，“玉哥哥，现在该怎么办？皇上不肯见你，靖宁侯府也没法子使力，旁人的谏言也未必有用，该怎么样才能洗清你们的嫌疑？”

“洗不清的。”韩目色沉重，摇了摇头。

“可是太子他并没有……”

知道么？”谢璇借着火光瞧清楚了牢内的情形――并非她所想象的凌乱恐怖，也没有外间传闻的铁链重器，角落里是一具简易的床，上面有看起来还算厚实的棉被，此外便是低矮的木桌和几个蒲团，上头还能看到陶制的酒壶。

然而即便如此，韩脸上的憔悴却是显而易见的――这一天一夜，他是如何在这牢狱中苦熬，恐怕无人能够体会。

谢璇忍不住伸手捧着他的脸，温热的触感自手心传来，叫人心疼。

韩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些，“听说了。只是高诚为何会带你进来？他原该避嫌。”

“是我去求他的。”谢璇避开了细枝末节，先将高诚的话转述，“听说东宫被封，太子也下狱了，是谋逆的罪名。唐夫人去求南平长公主，长公主去求见皇上的时候，皇上不见任何人。连她都被关在门外，别人恐怕更难面圣，谏言也未必有用。玉哥哥，现在靖宁侯府上下都不许出入，被扣上了附逆的帽子。”

“太子虽没有谋逆，却已有了篡位之心，这事已经铁证如山。”韩紧紧的握住了谢璇的手，似乎也在微微颤抖，“皇上最忌讳的是朝臣与边将勾结，更别说是太子――他已经三十岁，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皇上的身体却还健朗，这只会加深猜忌。而魏忠……魏忠，该死！”

他的拳头握起来，捏得谢璇的手背都有些发疼。

谢璇总算明白了什么，“魏忠他……难道已经背叛了韩大人？”

“他是越王的人，我临死才知道的。”韩努力的镇定，旧时的记忆却还是翻涌而来――那个血满城池的夜晚，魏忠手捧新帝的诏书，宣布韩家父子通敌叛国，尽数诛杀。父亲的鲜血，兄长的鲜血，将士们的战歌……那些血色的记忆深深烙在脑海里，永远不会淡去。

即便韩此生已经提醒父亲防备魏忠，但在外人眼中，魏忠他依旧是韩遂的心腹，魏忠的一切行径依旧能被理解为韩遂的行径。

“附逆？”韩毕竟身陷囹圄消息不灵通，闻言微微惊诧。

――他还以为靖宁侯府是被他连累，才会暂时查封。

“就是你父亲的副将魏忠，说是他跟太子有书信来往，从他府中搜出了许多刀械……”谢璇的声音猛然顿住，即使是在幽暗的诏狱之中，她也清晰的瞧出了韩猛然变化的神色，仿佛是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再也不复方才的从容。

她有些诧异，就听韩低声道：“确信是魏忠？”

“嗯，高大人说的。魏忠是韩大人的副将，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同生共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说皇上也是因此认定了靖宁侯府的罪名，加上蔡宗从旁煽风点火，说你这两年帮了太子很多忙，也是太子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