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什么好像不好像,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就不能明确一点吗?”
咬了下嘴唇,余安朵索性把收到电子信件的事情说给涂奂真听。
打从收到这封电子邮件,余安朵的心就没平静过,一下子像是飞上云端,一下子又像是坠落深渊,一颗心被搞得患得患失,整个人被期待与不确定拉扯着。
或许是因为那个称呼吧,信件里,他亲热地喊她“亲爱的朵儿”问题是,向之谦从来不这样喊她。
她强烈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检查了通讯簿,发现确实是从向之谦的信箱发过来的,难道有人在恶作剧?
于时间上来说,向之谦确实已经离开台湾七年,可对于前天早上刚从二零零六年来到二零一三年的余安朵来说,充其量不过是两、三天的事情,而相较于涂奂真对于七年等待的愤怒不平,她其实更多的是心慌。
习惯了过去一个月来的朝夕相处,这几天总看不到他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思念无端浓烈,心就像是被红蚂蚁咬着,一口一口的啃噬,虽不至于让人立即致命,却像是一种凌迟,慢慢地、一点一滴的折腾着她。
如果才几天就已经这样难捱,不敢想象在真真实实地喜欢过之后又苦苦等上七年,将会是怎样的一场暗无天日、水深火热的无止境煎熬。
“是是是,要自强。”她莞尔笑说。
然而笑容背后,余安朵忍不住想,心里没人的时候当然要自强,可心里有人的时候能怎么办?
“傻啦你,你不会说你想去接机,回信问他班机时间。”
“我问了”
“结果呢?他怎么说?”
余安朵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封信就像是石沈大海,毫无响应。
她很想装作没事,可眼睛就是不争气,一股热气不断往上窜,最后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强忍情绪,才没让自己失态。
更别说那个人已经像藤蔓似的在她心里扎根,只怕这辈子拔都拔不掉,她怎么还有多余的心力给旁人,哪怕只是一抹目光。
“你喔,就只会敷衍我!”涂奂真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喏,吃点西瓜消消火吧。”她用叉子喂了一口西瓜到涂奂真嘴里。
涂奂真皱眉瞪她,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西瓜咽下后,忍不住又问:“安朵,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一辈子不回来,难道你就枯等他一辈子吗?”
余安朵嚅了嚅嘴,蹙眉,又松开眉,严肃地像是在思考什么宇宙大问题般,许久,她才小声说:“他好像打算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