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可笑吗?她微拢翠眉。“即便他们不识几个大字,也并非全然无知,忠孝节义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你没有任何为自己所为辩护的言词吗?你打算如何脱罪?”
德芬语窒,眨眨清亮的眼,片刻,清脆地落话。“我小的不认为自己有罪。”
“喔?”黑玄闻言,也不生气,眉宇毫无动静。
他愈是冷静从容,愈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也愈令人感到胆寒,德芬心跳微乱,藏在桌下的玉手悄悄掐握了握。
她深呼吸,凝聚勇气。“小的何罪之有?小的并非有意挑衅大人的权威,相反地,是为大人着想。”
同样感到气恼的还有身在内室的德芬。若说春天遇到个闷葫芦,那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也郭不言不语的稻草人。都过了一盏茶的时分了,他还是一声不响,静静地喝他的茶、看他的书。
“大人。”她试看扬声唤。
他不理会。
“大人!”她提高声调。
他这才搁下茶杯,合上书卷。“你想到了吗?”
“为我着想?。”
所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统治者应以民为重,体恤百姓,首先要使人民能够安居乐业,才谈得上稳定社稷国家。像领主大人这样,因为百姓困苦不能纳税,便治他们重罪,百姓不能服气,民心思乱,国家的根基又怎能不动摇?”
“所以,是我的错了?”
“小的说过,我不敢论及大人您的对错、只是希望您能以德服人,以真心驯养您的百姓,令他们也以真心回报;对您服从效忠。”
“你说“真心”?”他似乎觉得可笑。“跟那些无知的草民讲真心?”
“想到什么?”德芬怔愣。
他挑眉。“不是己经想到解决之道,才开口唤我的吗?”
解决什么?德芬茫然。
“看样子你还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他讥诮一晒,凝定她的目光咄咄逼人。“你当着那些暴民与士兵的面,公然挑战我的权威、质疑我的命令,你认为哪样发下话后,自己跟侍女还能安然脱身吗?”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