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痛苦,痛苦中又带着缠绵,一字接一字,坚定敲入她的心扉。
冰凉的小手抚慰了红肿带来的疼痛,他不敢贪恋此刻的悸动,就怕一时把持不住,立即转身问:“你不是背过身去了吗?”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受伤了。”她用力扳过他的身体,仔细看着那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他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也不晓得骨头有没有断,怎能说是一点小伤?”他愈是轻描淡写,她就愈不放心。
“没有断,假如断了,我如何自溪中拉你上岸?”
她害羞地低垂着头,声如蚊蚋地说:“我其实不是担心你会偷看”
反正他早晚都会看见她的身子,她只怕他见了,会不满意,对她失望透顶,唉!
小手无奈解开腰带,褪下外袍,披挂在麻绳上,悲伤的瞪着肚兜下不够争气的胸脯。
严释策只听到她在说话,但听得不是很真切,扬声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有,我好了,你也快些把衣袍脱下,免得着凉。”她急忙否认,才不好意思让他知道她的心思。
“你这个傻瓜,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勉强使力救我上岸。”一说到这儿,她更是眼眶泛红。
除了左肩的伤,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红肿瘀伤,应是在溪里碰撞造成的,看他伤成这样,她痛彻心肺。
“我是在拯救我自己,怎么会是傻,又怎么会是勉强?”他轻合上眼,感受冰凉的小手一遍又一遍似具有疗愈能力地抚过他的肩头。
“拯救自己?”明明是他见她摔到溪里,才傻得跟着跳下,怎么会说是拯救他自己?
“你是我的生命,倘若失去你,苟活于世的我徒剩躯壳又有何用?”
他背对着她,褪下外袍与里衣,披上麻绳,赤luo着上半身。
芷凌看见他赤luo结实的背脊,一股热气突然涌上来,小手拚命扇着如被火烧灼的脸颊。
释策正人君子的没回头偷看她,她却趁他不备偷窥他,似乎太说不过去,可是刚刚只有他说不会偷看她,她又没有说自己不会那么做,所以她不算违背承诺,对吧?
她看得脸红心跳,忽然发现他左肩红了一片,隐隐约约似乎还渗着血,惊得倒抽了口气,顾不得此刻仅着亵衣亵裤,奔到他身后,心疼地抚着那一片红肿。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