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才不是记恨呢,我只是觉得简仆儿有点可怕罢了!”香吟瞪了简仆儿一眼,再道:“但幸好你要离开了,大伙儿也舒服点,不用老担心会不会被你害着!”哼,她就是来问她哪时候要走人的?
“仆儿才不会走啦!”蓦地,又冒出一道阴阳难分的嗓音,不过这叫嚣一出,就知道来者跟简仆儿是同一阵线的。
“小鲤鱼,你懂什么?”香吟没好气地转向来者,这像男又像女的声音很好辨认,是长工小鲤鱼。
身形与简仆儿差不多高的小鲤鱼虽然是个男的,但因为身形属单薄女态,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他一张脸庞常常因为工作太过认真而让灰尘脏污了,或是受了伤,以至于老是黑一块、紫一块的。
瞧,小鲤鱼此刻头发就又乱糟糟地遮掉了大半张脸,左眼上又黑了一块,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不过偶尔没事的脸庞,显现的是唇红面白的俊俏样,但仍是弱男人的形象。
“你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呀?你是故意要用扫把划花我的脸蛋吗?你太过分了!”尖叫声像打雷似地一直轰出,被扫中的人捂着脸大声叫嚷着。
简仆儿忙着道歉。“对不住啊,香吟,你有没有怎么样?没事吧?”
“说对不住有用吗?有怎样你赔得起吗?简仆儿,你太鲁莽了,而我怎么这么倒霉被你给伤到,你真的是——”“扫把星”三个字硬是吞回肚里去,骂不出口,毕竟简仆儿身后的靠山她惹不起“天远阁”的奴仆都知道于拢云对简仆儿很好的。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简仆儿不断地道歉,毕竟是自己把扫把扫上人家的脸。竹扫把颇硬,是很危险没错。
“哼,你一定是妒忌我长得美!”香吟气呼呼地用另一种方式骂道。
小鲤鱼是在一年前进入“天远阁”工作的。
看不下去的江琴开口了。“喂,你也够了吧?仆儿都道了歉,你也没怎样,何必咄咄逼人?况且要论美丑,你也只是堪称清秀罢了,仆儿可比你漂亮多了。”虽然仆儿的个性跟男孩子很像,但仍无法掩去其清丽相貌,瞧她还粗粗鲁鲁地把扫把扛在肩头上,一头长发扎成两条辫子,一身简单上衣下裤的仆人衣装,可那俐落气质就是显得率真又美丽。
“够了的人是你!”香吟不满地怒瞪多事者。“江琴,你不要以为巴结简仆儿会有好处,打从简仆儿进入天远阁后犯过多少事啊?只是大家心肠好,不和她计较,你别以为简仆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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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仆儿就是与众不同,得罪不起了!”虽然简仆儿一出现就自称是仆人,也视于拢云为主子,还一副不想被当作特异的存在,所以举凡扫地、端茶、杂务,她通通都愿意做,也跟“天远阁”内的奴仆吃住相同,唯一不同之处就只有她必须亲自服侍四少药喝药,甚至四少爷还下令不准有人代替简仆儿熬药,更不许有人去偷窥简仆儿熬药,但不管简仆儿怎么跟大伙儿打成一片,香吟与一些同事就是觉得她假惺惺。
江琴替好友回击香吟,道:“你心眼真小,不过就是一个没注意,值得你记恨吗?”仆儿有时是粗鲁了点,导致一些伤害产生,像是性子太急撞倒人,害对方跌跤摔个狗吃屎,也曾熬药熬到把厨房烧掉过三间,还有人接近她居然当场昏倒——虽然被诊断出是天气炎热而昏厥,但偏偏就是在仆儿面前昏过去的,也真是奇怪——不过这些事都只是小问题,而且有些状况的祸首也不是仆儿,相较之下,江琴反而无法忍受香吟的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