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像相中一匹牝马,却被那好斗的牝马踢了几脚的发情公马一般,他处于极度的疯狂与焦躁中。
“常将军,太子殿下来啦!”
额图惊慌失措的低呼,将他飞扬的心一下拽到地面。
“来就来吧!”常惠放下扫帚,阴郁地说。
“常将军,两日暴风雪可把人给憋坏了,父王担心你,特要我来看看。”骑马走来的狐鹿姑,远远地就跟常惠套交情,他身后跟着心腹奴头,那家伙自从上次被芷芙痛打一棒后,就一直没能恢复过来,脸色简直像烧成灰烬的牛粪渣。
常惠看着他走近,没答腔。狐鹿姑计了个没趣,只好下马,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不过以我看,将军愈加精神了,是夫人之功吧?”
所以她那日的慌乱并非假装,这几天的冷淡也非真心,她很高兴对方引领她体验男女相亲的乐趣,也感谢他温柔相对,没有粗鲁地强她所难。
他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她会把他柔柔的深情,连那缠绵的亲吻都牢记心里,以今后一生来回味。
芷芙的思绪纷杂,含苦带甜,尽管想透了,可情感依旧混乱。
“情”字构成的烦恼,就像这雪原一样苍白冰凉,也许只有抛开情字,她才能寻得些许阳光,让心房重新豁达透亮
隐隐听到马蹄声,她倏然一惊,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中站在这里许久。
“没错。”常惠淡淡地承认。
对方狭长的眼睛四处转了转,仿佛在找什么似的,又问:“尊夫人不在吗?”
常惠心头略惊。他找芷芙干么?“太子有事吗?”他佯装平静地问。
“没什么。”看不到美人,狐鹿姑情绪有点低落,烦躁地四处踱步。
这两天被大风雪憋在毡房内,他荒天yin地、吃喝玩乐,却愈加惦记起那个敢把血淋淋的刀搁在他脖子上,对他高吼低骂的女人。
收束心情,芷芙吆喝着青烟,把五只羊带回小毡房,给它们喂草加料,仔细查看羊儿的状况后,她心想,这几只羊今天已经被挤过奶,她得明早再挤了。
她笑了!她跟我说话了!她不再生我的气了!
清扫着毡房前的积雪,常惠的心在飞扬。
他记不得从前二十二年的生命里,他是否有过这种仿佛整个人都要飘起来的快乐,这心情就像五月的朝阳,晴朗温暖、辉煌灿烂!
啊,今夜他要跟芷芙说心里话,要把这两天的想法全告诉她,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