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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为何不说话？”李骂了好一会儿，见没有回应，不禁面色一沉。

“哦，少卿息怒，叶畅不过是一介蝼蚁，少卿千金之体，不可为之气坏了身躯。君子之争，非在日月，十年报仇，犹为未晚。少卿此时实在不宜再与那区区蝼蚁正面冲突，先冷眼看他吧。”

这二位当中，姓费的倒是忠心，进言劝谏道。

李点了点头：“费郎君所说甚是……”

何费二人顿时就有些愣了，没有想到李竟然听得进劝，这太阳莫非是从西边出来了？

在他的喝斥之下，屋里的诸人便开始忙乱起来，出去召人的召人，打扫的打扫，过了会儿，那何郎君、费郎君两位便到了这里。

这二人都是李养的清客文士，当李适之为相的时候，他家中类似的清客文士足有数十人，可李适之辞相后，门客也大多被遣散，唯有这何、费二人，向来与李亲近，故此被留了下来。

“少卿召我二人来，不知有何吩咐？”

“有一事，要劳烦二位。”李道：“二位可知今日在香雪海办的竞价会？”

何、费二人对望了一眼，他们身为清客，自然最会察言观色，那费郎君道：“知是知道……”

“不过，任由小人猖獗，亦非君子处世之道！古人有言，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叶畅那奸贼做出这等无德无体之事来，岂有不被正人君子士大夫唾弃之理？”

何费二人眉头不由锁起，隐约猜到了点什么。果然，李接着又道：“如今叶畅小人得志，猖狂而不检点，竟然办什么竞价之会，行商贾之事。身为朝廷命官，当远离市贾，不染铜臭，此人偏偏反道而行……二位，此正是天欲灭之也！”

“少卿之意？”

“劳请二位，发动士林公议

“此竞价会乃叶畅那厮所为，二位，若非叶畅那厮构陷，韦、皇甫等诸公岂能遇害！而家父又如何会去相！此乃私仇，尚可容之，但叶畅不过是山野小儿，向来不治经书不知典章不通律令，竟然也能沐猴而冠！这等卑劣小人，若任其猖狂，必将祸国殃民！”

李一连串咒骂叶畅的话语，说得极为顺溜，显然这些话在他心中藏着许久了，直到今日，才是丝毫不顾形象地说出。而且他越是说，便觉得自己脸上眼眶处隐隐疼痛，想起在兵部自己吃的那两拳，咒骂得便越响亮。

何、费二人又是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一丝叹息。

李适之拼不过李林甫，一方面原因就是粗率，总是在一些小地方中了李林甫之计，这使得原本想用他来制衡李林甫的李隆基也改了主意，直接将他放弃。而其子李，粗率更有胜于乃父。

若是咒骂有用，这世界上还用刀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