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贤务农
黄霸,任颍川郡太守,让邮亭、乡官都饲养鸡猪,(所得收入)用来赡养鳏、寡和贫寒人家。又让(百姓)务耕农,事蚕桑,节省用度,增值资财,发展种植业和畜牧业,要民去除铺张浪费,他的政绩为天下第一。
龚遂,任渤海郡太守,劝导百姓勤务农耕,从事蚕桑;要求每人栽种榆树一株、睻一百本、葱五十本、韭菜一畦,每家养母猪两头、鸡五只。百姓有佩带刀剑的,便让他卖掉剑买牛,卖掉刀买牛犊,说:“为什么把牛和犊佩带在身上?”春天和夏天,农人必须到田间劳动;秋天和冬天,督促百姓收刈入仓,增储果实、菱芡。全境吏民都过上富足殷实的生活。
何武任(扬州)刺吏,行部所至,一定要询问州郡垦田若干顷亩,五谷生长好坏。
召信臣任南阳郡(太守),重视为人民兴办有利的事业,一心一意地要让百姓快些富裕。他深入农村,出没在路边田畔,亲自劝说农民重视农耕。他住宿过的地方,遍及全郡各地的乡亭,极少有休息的时间。他视察郡中的水源,挖通沟渠,修建水门提阏共数十处,用来扩大灌溉面积。灌田数年年增加,多达三万顷。人民蒙受到灌溉的利益,家有储积。他为百姓制定均平用水公约,刻于碑石,立在田首地畔,以防发生争水的纠纷。嫁娶、丧葬务求节约,禁止奢侈浪费。郡中百姓无不努力务农,勤勉耕耘。全郡官民无不对信臣怀有敬爱的感情,尊称他为“召父”
后汉王丹,家资累积,富有千金,为人好施舍,能帮助他人解决困难。每到年终收获大忙过后,察访劳动好收谷多的农人,便携带着酒肉,一一前去犒劳。常在田头树下,席地饮食,对其人进行劝勉慰问。临走时把剩余的酒菜留下,随即辞去。那些少数懒惰的农民,得不到王丹的犒劳,他们都深感不能使王丹前来慰劳自己为耻,此后无不努力种田。由此全村百姓,无不富裕。
汜胜之书:“商汤的时候,发生过旱灾,伊尹创造区田种植法,教民给区田施肥,背水浇灌庄稼。”氾,扶岩反,水名。“氾”字作为姓氏,起源于敦煌、济北地方的两个大家族,他们本来姓“凡”因为避秦乱,逃到氾水,便改姓“氾”
史记:“管仲在齐国做宰相时,他的喜好和憎恶,完全和世俗百姓相同。他曾说:‘粮仓盈满,方可(教民)知晓礼节;丰衣足食,方可(教民)知晓荣辱。’”
猗顿是鲁国的穷读书人,听说陶朱公非常富有,便前去请教致富的方法,陶朱公告诉他说:“要想很快致富,就养五畜牸。”他便开始畜养牛羊,繁殖的幼畜数量,可以用“万头”作单位来计算,他的资产可以和王公相比。
庄子:“长梧封人说:‘往年我种庄稼,漫不经心地将种子种下,庄稼亦漫不经心地回报我;锄草时马虎了事,庄稼也马虎了事地报答我。第二年,我深耕田地,并且勤加耘锄,庄稼生长得繁茂旺盛,我全年饱食不受饥饿。’”
汉书-食货志:“魏文侯时,李悝倡行充分利用地力的教化。师古说:‘李悝是魏文侯的臣;悝,音恢。’他说:方一百里的土地,提封九万顷,除山陵、沼泽、城市、村居,占地三分之一,剩余的耕地还有六百万亩。种田勤勉,每亩可增收三升,服虔说:‘是给农民三升。’臣瓒说:‘三升应作三斗,是说做务好时,每亩可增产三斗。’师古说:‘根据实地计算,三升应作三斗。臣瓒的说法是对的。种田不勤勉时,每亩减收的数量也是三升。所以说方百里的土地,增收和减收的数字,都会达到一百八十万石。’又说:‘粮价过高会伤害市民的利益,韦昭说:“这里的‘民’字,是指士、工、商。”粮价过低会伤害农民的利益。市民工商受到伤害,便会离此他往;农民受到伤害,便会使国家贫困;故粮价过高或过低,都会造成危害。’”
杜诗任南阳太守,省简劳役,爱护百姓,垦田数量大大增加,全郡百姓家家殷实富足。人民歌颂他说:“前有召父,后有杜母。”
任延官为九真太守。九真地方的百姓,向来以射猎鸟兽为生,尚不知晓牛耕的方法,故时常陷于贫困。任延便叫百姓铸造各种农具,教给他们使用的方法,开垦土地。从此新开辟的耕地年年增加,百姓生活充足。
茨充任桂阳县令,当地百姓不知种桑,人民享受不到养蚕和纺织丝麻的利益,多用麻枲头填充冬衣。百姓习于懒惰,生活简陋,连脚上穿的粗履都极少见到;许多人的脚冻裂开口出血,严冬时都点火烘烤。茨充让百姓多栽桑树和柘树,养蚕缫丝织履;并让多种苎麻。经过数年的时间,便享受到丝麻的利益,穿上了温暖的衣服和鞋子。今日江南知道种桑、养蚕、织作丝履,都是茨充的教导。
张堪官拜渔阳太守,开辟稻田八千多顷,劝百姓种稻,使人民过上富裕生活。百姓歌颂他说:“桑树无附枝,麦穗分两歧;张君施仁政,其乐不可支。”
樊重,字君云,追封寿张敬侯,世世代代擅长农事种植和喜好经营商业。樊重为人性情温和敦厚,治家有法度。三世同堂共居,子孙早晚向他请安问候,俨如身在公家。他经管家产,向来没有被抛弃掉的东西;督促使用童仆,都很得当。所以能上下齐心协力,家庭收入年年成倍增加,开垦的田地多至三百多顷。他建造的房舍,都有好几进厅堂和高阁,引陂渠水灌注庭院间。他家又养鱼、饲牲畜,家中所有需用之物都能自给。他曾为了想做家具,先着手栽种梓、漆,受到别人的讥笑;但若干年后,梓、漆皆得到应用,过去讥笑他的人也前来向他请求借用。他的财产多达好多万,便用来周济抚恤本宗族的人,本乡本土的人也得到他的惠赐。有外孙何姓,兄弟之间为争家产闹纠纷,樊重认为这事很不光彩,便用他自己的田地二百亩,平息了他们的争讼,受到县人的称赞和好评。他平时借贷出去的钱款,累计不下数百万,临终留下遗言,把文契全部焚削掉。借债的人听说以后,皆感到非常惭愧,争先恐后地前来还债。樊重时常告诫儿子们说:“大富大贵的人家,没有能保持始终不败的。我并非不喜欢荣华富贵,怎奈天道厌恶骄满,喜好谦恭,前朝权贵外戚的结局,都可作为明戒。但求保全父母,保全自己,岂不是很快乐吗!”
汉文帝时,贾谊劝说皇上说:“管子说:‘粮仓满盈,方可(教民)知晓礼节。’民食不足,而能将国家治理好的例子,从古到今未曾听说过。汉朝建国至今,历时已近四十年,公家和百姓的储粮,仍使人感到非常痛心。人世间有丰穰和饥馑,是天时运行的常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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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常事,虽禹、汤在位,仍不免有天灾。假如不幸发生宽广二三千里的大旱灾,国家用什么救济百姓?再如边境突然遭受敌人入侵,常须调动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军队,国家用什么去供给军粮?贮积一事,实为关系天下安危的大事。只要国家粮多和财力充足,还有什么办不成功的事情?用以攻城必取,用以守土必固,用以兴兵作战必胜。怀柔敌人,哪怕是遥远的番邦也一定会归顺朝廷;那时还会有什么人,不听从朝廷命令!现在应当驱使众人回到农业中去,让天下的人都能自己生产自己吃;让从事末技游食的人,都能从事农业生产,必会使蓄积充足,人民安居乐业。”
西汉时,宣曲任氏,善储粟谷。那时楚汉两军正在荥阳激战,米价上涨到每石一万钱。大户人家不得不用金玉交换谷子,金玉遂尽入于任氏手中,任氏由此大富。任氏折节为俭,努力从事种田和畜牧。别人买东西,都抢着要便宜的,唯独任氏乐意出高价买好的。他家的富足,保持了好几代人。任公所立的“家约”规定:“非自家田地出产,非自养畜禽所生,一概不准穿不准吃。国家的钱粮不缴纳完毕,自己就不准饮酒吃肉。”并能亲身力行作为乡里众人的表率。为此,他既极为富有,又受到人主的敬重。
赵过,任搜粟都尉,创行代田法,田地大多得到开垦。代田法花费的劳力少,但产量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