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一

但是，心却在痛。

当初，身体是为了他痛。如今，心，也是为了他痛。

千算万算，她没有算到，爱恨，会两难，会这么痛。

“是谁派你来的？”他问，语音更涩。

“没有人派我来。”她不要连累任何人“是我自愿。”

“韩良说，你所用的毒，唤做妇人心。”他的指尖，深陷在她的颈中，印出深深红印。“服药的时候，你有多痛？说，跟我所受的头痛相比，你有多痛？说啊！”答案，被他紧掐而出。

“有过之，无不及。”她的声音，比他更哑。紊乱的心分辨不出，自己为什么要回答。

危险的黑眸眯着。

“你的身上，看不见伤痕。”

“我忍过来了。”

他又笑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北国人。”这，就是答案。

那一瞬之间，她竟在他眼中，看见苍凉，与无边的疲惫，在狂乱中闪过。

长达三年，她让人用层层绢布，如茧般包裹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就连嘴里，也要塞着布，防止在神智溃散时，痛到咬舌自尽。

他眸光闪烁，笑声刺耳。

“我还自以为，若论自制力，我该是举世罕见，没想到你更胜一筹。”强而有力的大手，掐握得更紧。“现在呢，你就不痛了？”

终于，她克制住，没有说出答案。其实，也是不敢说。

身体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