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震住，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他盯着她消瘦的脸蛋，那干涩的唇瓣看来一天比一天苍白，但吐落的言语总是令他无言以对。

“我女儿不肯麻醉，她说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方启达揺头苦笑“她要是肯跟我说就好了，也许是害怕手术不成功吧！你去安慰她几句。”

“我知道了。”他点头，消毒刷手后，来到开刀房。

室内只有方楚楚一人孤伶伶地躺在手术台上，应该是她暂时驱离了其他医护人员。

韩非在睡梦中接到通知。

他的手机没电了，医院是直接打他家的电话，凌晨的铃声听来分外尖锐剌耳。

“韩医生，请你马上来医院，有合适的心脏捐赠者出现了，院长要你紧急替大小姐进行换心手术！”

“有心脏了？”韩非霎时惊醒，一骨碌跳下床。

“准备开刀房，心脏移植小组待命！”

他在她面前站定，由上往下俯望她，由这样的视角看她，她显得格外瘦弱。

“你有话跟我说？”他低声问。

“嗯。”凝定他的双眸清澈如春泉，隐隐潋着波光。

“说吧！”

她深深呼吸，藉此凝聚勇气“你讨厌我，对吧？”

“己经都联络了，就等韩医生过来主刀。”

“我二十分钟后到！”

挂电话后，韩非以最快的速度飙车赶到医院，移植小组的成员递上捐赠者的心脏检查报告。

“我们己经评估过了，这颗心脏很适合大小姐。”

他迅速浏览报告，确定数据无误，正换穿手术服时，方启达走进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