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等了一会儿,确信他不会回来后,她停下扎锅,走了过去。
当拨开压着白枷玉片,看到布上所绘图像时,她明白了他的烦恼一一画样!
伏下身,注视着那个倒卧在布上的男性躯体,她皱起了眉头。
“没有人体的曲线,玉片的编织如何贴身?”她想着,起身离去。
很快的,她回来了,手里拿着笔墨和一张竹席。
两天后的夜里,当秋霞以为仍然见不到他时,穆怀远来了。
同两天前的夜晚一样,他对她视而不见。
他们俩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彼此对视一眼。
他一来就直奔案几,继续摆弄玉片,而她也继续在“喀喀”作响的扎锅声中切玉。
不过今夜,她留意到他似乎很烦恼,并确信不是为了她。
将竹席平铺在地上,把油灯放置在竹席的上方,她研墨握笔,跪在席上画了起来。
时间飞逝,夜静无人,一个俊美健壮、仪态潇洒的男子在她的笔下跃然而出。
当醒悟到这个男子神似穆怀远时,她只能自欺欺人的想:也许没人看得出来。
如此自我安慰后,她略微安心,便将玉片逐一排列在图上,因为玉片不够,她用不同形状、尺寸的玉片代表不同的区域,并不时在竹席下方写上提示,尤其在那些凹凸有致的部分,做了重点标记。
当这一切都做完后,她仍坐在竹席边思索,并将不断涌出的新想法,写在竹席上。
她频频偷看他,见他时而拧眉,时而沉思,时而瞪着双眼注视着屋顶。
他怎么了?到底在那里做什么?难道有什么事困扰了他?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堆积在心里,令她焦虑不安,她想问他,想帮助他,可是想到这几天他对她的态度,便忍住了。
今夜,他显得毫无耐心,摆弄了半天布料和玉片后,他忽然起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霍然关闭的门外,她的视线转向他刚刚离开的案几,那里的灯依然亮着,玉片零乱的堆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