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神龙现尾
姚百森道:“那日谷边查大侠虽抱着乃妹随他师父而去,但是今日之约他绝不会忘记的。”
他话声来了,王天呵了一声,指着栏外低声道:“来了,来了”
王天道:“堡主你也不必心焦,那查汝安的妹子不是说畹儿跟着张天行去了吗?那还会有什么差错?”
姚百森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愁这个,试想畹儿对陆介必是全心相许,而如今,陆介竟葬身沉沙谷以畹儿的性子,如果她知道了,那真不堪设想啊!”王天也叹了一口气道:“唉,畹儿感情脆弱无比,可不像你这个大哥,想当年老堡主和华山凌霜姥姥结怨之事,还不是为了‘情’之一字,终于因爱成恨,情之害人,直至不拔”
姚百森道:“那或许怪不得先父,先父从来未曾对华山姥姥付出丝毫情意,完全是凌霜她自己”
王天道:“老堡主待我恩重如山,但惟有此事,王某总觉老堡主对凌霜过分绝裂,才使凌霜变爱为恨,纠缠不清”
姚百森道:“王兄你我一生皆在刀剑拳掌中混日子,从未涉及情爱之私,都难了解先父当日心情,先父曾说若是他当年不绝情如斯,只怕日后更要纠缠不清了小弟虽然不识个中滋味,但相信先父所为必为明智的。”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凄凄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崔颖的名句使黄鹤楼的大名也传遍了天下。每天不知有多少墨客骚人来往楼上,饮酒赋诗,舞文弄墨。
时间过得真快,陇南大破天全教,轰天暴震,烈焰腾空之景犹在耳目,然而匆匆已是半年多了。
这是二月十二,俗称百花生日,黄鹤楼上更是热闹非凡,人们聚在楼上赏景饮酒,端的风雅。
王天不解地摇了摇头,他天生刚强绝顶,对于凌霜姥姥苦恋姚老堡主不成反爱成恨的情爱纠纷始终不以为然,但他曾深受老堡主恩惠,因是以他的功力威望竟蛰伏于伏波堡中,终生为姚家效劳。
姚百森长钦了一杯醇酒,他的眼前又浮出那鬼哭神号般的沉沙谷畔,于是他再次喟叹了:“陆介年纪轻轻,身负盖世奇学,当日咱们追逼他时,处处可见出他的忠厚诚实,畹儿唉,想不到他竟死在天全教主那小子手上!”
王天接口道:“去年七月间各派英雄力破天全教的事,可真为武林添一壮史——虽然他们无一生还!”
姚百森道:“咱们在沉沙谷畔碰见天全教主是七月既望之夜。安复言他们大破天全教是在七月底;只怕天全教主没有赶得去,那就是说这贼子只怕又漏了网。”
王天浓眉一皱,点了点头,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微诧道:“怎么还未来?”
在临江的雅座上,坐着两个相貌出众的汉子,一个五旬,一个三旬,他们一面喝着酒,一面细声交谈。
“唉,姚堡主,那天在沙谷边上的事你可记得?真不知道查汝安的妹子和陆介究竟有什么关系,一闻陆介死讯,竟然立时晕倒”
那三旬的威武汉子道:“王兄,先不说查大侠的妹子,便是畹儿这丫头”
那五旬老者自然是神笔王天了,他把林中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饮而尽,偏首问道:“堡主,你怎能断定畹儿出走是为了陆介?”
姚堡主叹口气道:“畹儿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那日八大宗派夜闯伏波堡,青木道长忽然出现寻问陆介在不在堡中,你可记得当时畹儿那惊煌的神色,那时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陆介这名字,这畹儿就知道了,可见后来,我们被那该死的天全教主戏弄,误以为是陆介而追捕他时,畹儿就偷偷跑啦,王兄你想想看,这还不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