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着宾士车彷彿嘲弄她似的,发出一道怒吼后扬长而去,阿诺气得双脚发抖。
这个傢伙太欺负人了!
她愕愣了一会儿,随即才想起要生气。这人这种笑法是什么意思?撞了人还敢露出那种嚣张的笑?
她立即起身,想藉自己身高的优势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但,乖乖!这人还真是高,以她一七二公分的身高居然还得仰起大约三十度角才能对上那双贼眼,这对她来说还是首例。
她收起错愕,不甘示弱地道:“喂!你会不会开车?”
她凶巴巴的质问令男子皱起双眉,不屑的嘴角更毫不掩饰他的嘲弄。他自西装外套取出一只黑色皮夹,从中抽出两张千元大钞,递到她眼前。
这个动作着着实实惹怒了平日正义感过度氾滥的阿诺,她挥手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双手扠腰、杏目圆睁地道:“你是什么意思?撞了人区区两千块就想摆平?谁要你的臭钱,我要你立刻向本小姐道歉!”
午休时,一定要找个机会跷班出来拜拜菩萨!阿诺骑着已有七年高龄的破摩托车胡乱地想着。
本来她是个无神论者,但今早发生一连串的“鸟事”令她不得不相信算命先生的话。
首先,运作了三年的闹钟今早突然无故“暴毙”无法准时执行喊她起床的口令,害得她比平日晚了将近一个小时起床。为了赶上班,匆匆忙忙刷牙漱口时,又被水呛得差点窒息:好不容易收拾妥当踏出家门口,却差点遭楼上掉落的盆栽击中;正庆幸自己的好运时,一脚踏出,竟然竟然踩到一泡尚温热的狗屎
包气人的是,始作俑者“小花”竟然趴在一旁,吐出噁心的舌头对她露出一个轻蔑的讪笑!真是岂有此理!
本想一脚踹死牠,但随即想起宝贵的时间正一点一滴流逝,顾不得脚底下的狗屎,只便宜地赏了牠几记白眼后作罢!
当她是什么?故意制造假车祸的投机份子?真是岂有此理!
“道歉?”男子终于出声,低沉的语调颇富磁性,只可惜火冒三丈的阿诺无心欣赏。
“没错。”阿诺盛气凌人地昂起头。
只见男子冷笑了几声,眼中的厌恶与轻蔑更甚。道歉?女人贪慕虚荣的本性岂只是道歉两个字便可满足?这种伎俩他见得多了!
他自皮夹中再抽出三张大钞。“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我只能给这么多了,要不要随便你!”他将钞票丢在她倒在地上的机车上,并扔下一个轻蔑的笑,在她惊愕不解的表情中从容地离开现场。
算命先生说她二十九岁这年会很倒楣,看来应该是真的。在等待红灯的阿诺回忆起刚刚发生的种种,想起了不久前算命先生告诫她的话。
她不耐烦地抬起手看錶。不行!再这样停停等等下去,恐怕连升旗典礼都赶不上。思及此,当下心念一转,在灯号变绿时,她便扭转车头骑进一条依悉在印象中可通往学校的近路。不料,才转进巷口,还来不及分辨该走三条叉路中的哪一条时,一切就发生了——
一辆宾士轿车突然从其中一条叉路冲了出来,轿车虽然马上机警地煞车,但是,还是迟了;车头保险桿还是吻上了阿诺的机车头,摩托车应声倒地。阿诺当然不是魔鬼阿诺,有着飞天遁地的本领,她立刻自车上摔下来,恰巧跌了个狗吃屎之妙姿。
宾士车内走出一位西装笔挺、气宇轩昂的男子。他先仔细地检视了自己的车子,确定车子无恙后,才带着一抹嘲弄的笑,笔直地朝摔倒在地上的阿诺走近。
罢跌下来的当儿,阿诺还愣在原地,直到疼痛经由神经传达到大脑,她才知道自己被一辆该死的车撞了!低头揉着摔疼的脚与**的她,只觉得突然一抹阴影罩顶,她抬起头,恰好对上那抹嘲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