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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妃子坐的也算靠前,想来品阶不会低吧?她一身白纱宫装,打扮也算清雅高贵,自然是不算辱没了皇家的尊严,想来也是个识大体的。且又长相清丽颇有些一压群芳的势头,可偏偏却梳着一头流云髻,而风帝你又对这样的绝色女子视而不见,不是怪事是什么?”
流云髻?流云髻!方才纳兰荣只顾着想纳兰月为何病好了,又这样突兀的出现,却忽略了她疏的发式。流云髻,顾名思义,便是把前面的头发梳到后面,后面的头发披散下来,这在年轻女子中也算是个流行发式,简单清丽且又不失秀美。
可偏偏这流云髻应该是未婚女子疏的,在这个时空有规定,年轻女子梳发后面须得披散着,而已出嫁的妇人却要把头发梳起来,很多人都是通过看女人法式而确定对方有没有成亲的。
不过这些是宫外的规定,在宫内,后妃众多,皇上自然是不可能一一临幸。被临幸过的嫔妃自然是必须要把头发梳起来的,而没有被临幸过的却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很多妃子为了不在外面输了脸面,一般都是把头发梳起来的。可今日,这纳兰月却偏偏把头发放了下来,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合常理,却也挑不出毛病来。
宁亲王说这些话本来是唐突的事儿,纳兰荣虽然心中因为被说的人是自己而有些微微不悦,却也没有表现出来,除此之外他倒还对这个宁亲王颇有些羡慕,生在皇室长在皇室,还能这般随心所欲、直来直去,而又活的好好地,不得不说是件奇迹。素闻魏朝皇帝对宁亲王颇为宠爱,想来是自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吧。对于这样的人,纳兰荣喜欢不起来,却也不会讨厌,毕竟,这样的生活,也是他曾经想过,不过最后终究成为黄粱一梦的过往。
纳兰月依然笑得一脸温暖,仿若春日里的阳光,温暖却不会过于灼热,仿佛封后这件事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一般。之前她还在想为什么这次宴会只让后宫之人前来,而不叫文武百官,原来是要把封后之事通知给后宫之人而已,想来这封后之事,纳兰荣早已和百官商量妥当了,百官不到也没什么影响。今日这般,通知之余,无非是警告这些后宫之人,不要做得太过分,不分轻重的去招惹南溪公主,坏了两国的姻亲之好。
纳兰荣宣布开宴,宫人们开始流水一般的往上端菜上糕点,单单是这个过程就要两刻的时间,坐在位置上不用忙的人,自然不会就这么干等着,就这么坐着闲聊几句。纳兰月不欲多说话,安静的坐在那里保持着一脸暖暖的笑意。
很多时候,人不得不承认一点,你不惹事不代表别人不来招惹你,你想保持安静,不代表别人会给你这个机会。
主位的台阶分两个阶段,一段上有一个平台,宁亲王坐着的自然是第一个阶段,而纳兰荣和皇太后自然坐的是第二个,也就是最高的那个阶段。正和纳兰荣说笑的宁亲王,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纳兰月,对纳兰荣说,“风帝,你的那位妃子真特别。”
在众人面前说这样的话本是有些失礼,但是宁亲王的爽朗豪放在各国之中都是有所耳闻的,谁都知道魏朝的宁亲王一直都是个狂傲不羁的存在,有什么话也不喜欢绕弯子。因此对于宁亲王这话,纳兰荣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沿着宁亲王的视线,想看看他口中那个“特别”的人。不曾想,看到的确是一身白衣,消失了二十天的纳兰月。
好在他们坐在台阶之上与众人距离较远,说话声音也不大,底下的人倒是没有听见具体在说些什么,因此纳兰荣便也不计较宁亲王这话的失礼了,毕竟两国才刚刚联姻,若是闹出事儿来,也不是他所想的。况且经过刚才纳兰月发式一事,他倒也被分散了些注意力,不欲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
对于这个问题,纳兰荣自然是没有回答,而宁亲王即便是性子直爽却终究是在皇家长大的人,这其中的道理本也明白几分,倒是没有指望着纳兰荣给自己答案,满足自己那点微小的好奇心。
之后的宴会上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在一派宁和、热闹的气氛下结束。纳兰荣等人先行一步,预示着宴会的终结,底下坐着的嫔妃们见自己心心念念要见的人走了,也跟着纷纷离去。纳兰月不良于行,自然是比那些嫔妃们腿脚要慢上一些,被筱雨扶着走出峥嵘殿的时候,正好看到迎面走过来的赵总管。
第十四章皇上召见,温言冷情
正在和身边答应说话的纳兰月,感觉到有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疑惑的转过身去,看到是坐在主位旁边的宁亲王,她收了脸上的淡淡疑惑,挂上那副温暖的笑容,点头示意,而后扭过头去跟身边的答应继续闲话。
“哦?如何特别?”
宁亲王看着纳兰荣一副不甚上心的摸样,不禁哈哈大笑,“本王说得特别,可不只是那妃子本身的特别,还有风帝的态度呢。”
纳兰荣也不禁来了几分兴致,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倒也新鲜,便道,“宁亲王倒是说说哪里特别,朕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