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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冷崖旁。”
纳兰月借用了苏轼的“江城子”,变动了其中两句,正好应景,看得一旁的纳兰荣感慨万千,而纳兰月却是满心愧疚,她中就是对她没有这样的感情的,如此写未免假了些,即便她已经去了,她也不想欺骗她。只是,她想让她开心啊!
思索了片刻,纳兰月看到画中美人背后还有一处空白,便蘸了墨,又写上了一阕名为《长相思》的词:
“长相思,
长相思。
,“皇上,放我下来好不好?我真的找到办法了,真的……”
纳兰荣撇眉回头又看了看桌上放着的那幅画,虽是布局笔法皆精湛到位,可终究是如纳兰月所说的那样,落寞了些,那画中的女子终究是他对不住的人,而怀中的女子又这样温言相求,他如何能不应?
纳兰荣抱着纳兰月,把她放回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吩咐了一句“你乖乖的,我去叫宫人传太医来”,便出去了。
纳兰月伸出左手从笔架上取出一根干净的新毛笔,在水中沾湿,而后再把多余的水从笔上撇去。她直直的看着掌心,用笔沾了掌心上的鲜红液体,勾唇一笑,在那幅画的美人衣裳上落笔,片刻后画中美人的衣裳便被染成了一片艳红,在淡墨勾勒中显得异常突兀,但是若要找出哪里不和谐,却又找不出,这种矛盾的美丽强烈的激荡人心。
纳兰月看了看,觉得在美人发间再添一朵妖艳的玫瑰会更好,只是掌心的血迹依然用光了,纳兰月把左手中的笔挪到右手中,抬起左手放在嘴中狠狠咬了一口,看着从伤口中冉冉流出的红色。纳兰月只是淡漠的看着掌心的血迹越来越多,一点都不觉得痛,就像是看着提取最普通颜料那般无谓。
若问相思甚了期,
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
纳兰荣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幕,他惊了一跳,疾步走到纳兰月身边去,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她拿着笔的手一起一落,片刻后一朵妖艳的红花在画中美人的头上绽放。纳兰月放下了左手,右手一挥把笔扔在水盂中,抬起头来笑道,“成了。”
如此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在纳兰荣心上却重若千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低头看着水盂中扩散开来的红色,只觉得一双眼被刺得生疼。纳兰荣几度张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赞同吗?她这般伤害自己,怎么可能赞同?责备吗?他又有什么资格?若不是他的失察与一时的固执任性,怎会让她失去一个重要的人?
纳兰荣伸出手来,扶纳兰月坐下,温言相劝,“月儿你病体未愈,这画也好了,朕派人把它裱起来再送回来,你现在回床上去歇着。可好?”
纳兰月轻轻点了点头,纳兰荣正想去扶她,却见她突然伸出手来,拿了先前那支沾了墨水的笔,在画上美人前方的一处空白龙飞凤舞的题了几句词:
“一朝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