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当年的惨剧,你选择放逐,而圣渊投入仇恨,我无法说谁的对与错,因为这样的悲恸,哪怕是我也不知会做何选择,但是……自私,我想你是最没资格说的,因为圣渊比你坚强去面对!”
“说得好。”严厉的批判,筱原英浩不怒反笑,他炯睿的眸光细视罗睦天。“听说你是圣渊最得力的帮手,却也是在“乔皖”的悲剧发生後,最反对他的人,为了“乔皖”,你甚至接受了理查老爹的委托对抗圣渊,最後还想帮她脱离圣渊,完全有违你向来的立场,从这些事看来,很难不令人联想一个可能性,你爱上了“乔皖”,也就是我的女儿可柔,对吗?”
无言在彼此的对视中,最後,罗睦天喟道:“爱吗?我想还说不上,但我确实对“乔皖”动情。当初圣渊的复仇计划,我也是参与者之一,最早是罪恶感使然,然而她的脆弱无助,让任何与她接触的人都想保护她,我又何尝能例外?这样的互动也曾经让我迷惑,只是,我很明白她对我是仅止於友情的信赖,而我也不想改变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毕竟动情与动心,并不一样。”
“动情而非动心。”筱原英浩了解一笑。“你是在告诉我,你适时悬崖勒马,往後打算将这份情定位在友情!?”
“我与她始终是友情,或许对“乔皖”而言,还有一份兄长的依赖吧!”毕竟当年的“乔皖”不曾有过来自父兄辈的照顾,将这些感情投射在他身上,不难理解。
罗睦天嘲讽地摊手道。“亲爱的英浩叔叔,如何轻而易举的摆脱这种无聊的梦魇,您一定能教他吧!”
“看来,你对我并无好感。”
“看尽一连串的演变後,恕我无法对你产生敬意!”
始终漠然的筱原英浩,此刻反绽出些许玩味的笑意。“据理查老爹说,你的能力与凯尔并驾齐驱,且拥有透彻世事的见解。”
“那是理查先生他老人家抬爱了,睦天纯粹工作之需,看得多而已。”
“无论你对我的看法是什麽,我都感激你过去对可柔的诸多帮助。”
“何不说说你这看得多的见解?”
“我没什麽伟大的见解,尤其圣渊和可柔之间的一切;荒谬的是命运的无情,而真正自私的……是当年的大人们!”罗睦天充满指责的目光看向他。“筱原先生,你在爱妻惨死又找不到失踪的爱女,抵抗不了这份悲痛,选择了放逐。面对你的断然离去,筱原家族的事业也因此乱了好一阵子;史密斯家族的理查先生失去爱女又失去孙女,早已无法视事,连唯一想依靠的女婿都不在身边;而古家,在珍妮(古圣渊之母)知道如母如姊般的爱丽薇儿惨死後,精神一度崩溃,整个古家也差点倒了,当时你这姊夫又在哪里?惨剧对三大家族的重创非一言能道尽,而最关键的人却离开了,身为幸存者又是古家独生长子的圣渊,只好一人扛下全部人的寄望,找到凶手、找回当初失踪的小女婴!”
“在我离开後,确实如此。”筱原英浩毫不回避的坦承。
“大家都以为圣渊从重伤中醒来就没事了,有事的是死掉的人,有事的是那丧妻、丧女的可怜人,没人注意过那小小孩童是以怎样的心灵面对这一切可怕的发展,又是以怎麽样的毅力熬过那濒死的威胁和背上身的责任,大家只看到他为了复仇所做出的事,却没想过,如果不是十八年来,圣渊从不放弃的坚持,可柔的下落只怕将永远成谜,你说是吗,筱原先生?”罗睦天尖锐的反问道。
筱原英浩静静听著,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