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没空跟你讲电话，哥哥在等我吃饭。”我的声音，再也轻快不起来。

“他已经订婚了，晓竹，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我意兴阑珊地答话，希望能尽快挂电话。

虽然我不欠他什么，但对纠缠四年的地，却始终有一股莫名的罪恶感。

“除夕夜，想必你正在吃团圆饭？”他的声音苦涩。

我愣了两秒，然后故做轻快地回答：“对啊，我跟哥哥在--起，我们正在吃年夜饭。”

他沉默片刻。”晓竹，你没骗我？”

往常过年的时候，他也常常晚归，所以我早已有等待的心理准备。我知道，不管多晚，他一定会回家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钟走得很缓慢，我的目光，落在那架四年没碰的钢琴上。

大概是李太太定期擦拭她，琴身看起来，依旧洁亮如昔。

我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随便弹几个单音。

调子已经不成调，失去了音准。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骗你--”

“你的声音不对劲。”

“你瞎猜！”我斥责他，却连自己都听到，声音里不稳定的颤抖。”我要去吃饭，不跟你讲活了。”

“他没回来，对不对？”

我呆住，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敏锐？仿佛他正在我家里窥伺我……

合上琴盖，我无聊地坐回沙发，蜷起双腿继续等待。

等待中，我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一通电话把我吵醒。

“晓竹？”

话筒另一头，是李维伦温柔的声音。

“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