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但别姬知道我辞职了，闲赋在家。

她知道A男跟B女的故事终究没有发展出下文。

她也知道我丢开旧业，转进另一行我不熟悉的工作环境里。

放弃电脑工程师的优渥工作後，我到一家美容沙龙当助理，俗称叫学徒，一切从基础学起，就像当初为我发型操刀的设计师Molly说的一样每天帮客人洗头洗到手快烂掉，累得像一条狗，整整三年才熬出头。

三年来，我所发生的许许多多，别姬全都知道。

原以为别姬会恼怒，孰料她愣了一下後，竟说：“那我们之中得有一个人去变性。”

喔，是的，没错。我想这的确是个有待克服的问题。

既然我不是男人，那麽除非别姬是个男人，否则我们将遭受世人异样的眼光。

这听起来好像满刺激的。

可，别姬是个“她”呀，而她如果认为我是个“他”，我们为什麽需要去变性？难道这意谓著……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同性恋者？

如果我不说，她也会问。她说她关心我。

渐渐地，不需要她问，我自然而然地当她是一台录音机，习惯在固定的时段上市尘居等她，向她报备我的近况。

我不知道她是怎麽看待霸王这个网路身分的？

也许她当他是个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对象，也许她诚心祝他为朋友……

我思量了很久，得出一个结论

不管是不是都无所谓，别姬就是别姬。

※※※

後来，我才发现，我一直在告诉别姬关於我的故事。而我对别姬的所知不过是少得可怜的一些直觉。

我只知道她很善解人意。我知道她人在英国，而且时常在欧陆各地旅行，法国、义大利、西班牙等等，而不管她人在哪里，她总会尽可能跟我联络。她说她在学习，至於学什麽？我不知道。我对她可以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