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顶头上司拨来拷问电话耶。“没有,应先生。”
不对呀,他应该劈头就问“齐小姐,你为什么无故旷职”而不是用云淡风轻的语气问“没吵醒你吧。”
明天得和顶头上司道声谢,她应该为他带来不少困扰吧?但嗜睡的怪癖也是她无力阻止的本能反应嘛,总不能叫只猫儿不偷腥吧?
会不会明早她一上工,桌上就放了封开除通知?
齐娸脑子里辗转数个念头,揉揉眼。
唔睡意不减反增。
躺回舒服诱人的软软地毯上,鼻间嗅著不属于她小小天地里的男性麝香,不只来自于那件西装外套,连覆盖它一整晚的身躯也无可避免沾满应骥超惯用的清爽古龙水和淡淡烟草味。
头好痛。
造成这种生理不舒服的原因有二,一是右额莫名其妙的淤青肿胀,一是墙上时钟所指的中原标准时间,三点零七分下午。
上班铁定迟到,这是保守说法,残酷的实情是她旷职一天。
齐娸泡了杯牛奶,有一口没一口地啜舔。
鲍司同事也真没爱心,她—天反常没到公司竟连一通关怀电话也没有,亏她平日努力经营良好的人际关系。
“好奇怪这味道明明闻了五年多,怎么今天觉得特别好闻?”她低声自问,同时挑勾著西装的衣领,一寸寸拖到鼻尖。
“如果可以将这件西装占为己有,以后一定能睡得更舒服、更安稳,呵呵。”双臂伸到尺寸惊人的外套衣袖里,再平缓地贴到脸蛋上磨蹭。“要是能不必归还顶头上司该有多好!我就叫蕴蕴妹妹帮我把衣服裁剪分尸,再做个枕头,呵呵。”她陷入短暂而甜蜜的想像画面。
下一秒,电话铃声响起。
“喂?”齐娸按下免持听筒,让对方的声音在客厅里传送开来。
“没吵醒你吧?”
安躺在地毯中央是顶头上司应骥超的西装外套,昨夜八成是他抱她上楼的,不仅脖子上过敏的红疹涂了好几层厚厚的葯膏,连口红也帮她卸乾净。令她不解的是,他既然有空卸掉口红,怎么不顺便卸去她脸上那层粉底?
不过顶头上司忘了件更重要的事帮她调闹钟,导致她非恶意的缺席。
唔肚子有点饿。
从昨晚就没塞啥食物到胃里去,又主动跳过早、午两餐,难怪肚子发出抗议的如雷巨鸣。
唔她又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