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之前听婢女提及观仁偲曾带着大批的花娘进观府,她以为那不过是婢女造的谣,想不到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他竟然还明目张胆地将花娘带进她的房!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他凭什么这样子对待她?
“怎么着?”观仁偲推开一群扰人的花娘,走到她的身旁,敛眼瞅着她苍白得吓人的丽容,心不由得被她揪得死紧。
啐,也不知道这群花娘到底是怎么着,居然窜到东苑来扰他。倘若他早知道季雪梅会为了裘瓶静而改变心意,他也不会撒了大把银两包下整个风雅楼。
季雪梅抬眼瞅着他可恶的脸,分不清酝酿在体内的到底是酸涩还是痛苦,只觉得他太可恶了,居然利用瓶静得到她,甚至还带着大批花娘住进观府,他到底把她和瓶静当成什么?
“滚!我不要再见到你,滚!”她声嘶力竭地吼着,强忍着心底刺痛的滋味,武装着她脆弱的心。
“观二少,你把咱们都找到这儿来作啥?已经过了个把月不来陪咱们,却在房里同美娇娘交颈偷欢,被翻红帐,岂不是太不把咱们放在眼底了?”
“是啊,岂不是扫了咱们的兴?”
“二少……”
声声呢哝软语像是掺了蜜似的,硬是将季雪梅自梦中唤起,逼得她无措地微睁开迷蒙的水眸睇着前方。
突地,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数个浓妆艳抹的姑娘正待在她的房里,而观仁偲则像个霸气的君王,半躺在她最常待的枕椅上头,任由那群姑娘们的纤白柔荑在他身上游走,笑得宛若不可一世的霸主。
强烈的痛楚鞭挞着她疑愚的想望,令她深深地痛恨自己,怎会让自己一错再错!一旦沉溺在他的怀里,她便把一切都给忘了,如此一来,她和一个荡妇又有何异?她已经是观元承的妾了,是不?
“你——”他抬眼瞪视着她,怒不可遏,随即又意会到她或许是……“你吃味了?”
她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的,是不?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醒了?”仿若是发现了季雪梅的视线,观仁偲突地抬眼与她对视。
“出去!”
季雪梅用被子将全身裹得紧紧的,却仍止不住身上狂悸的寒颤,只能用支离破碎却又虚弱无比的声音,将他们自眼前驱离。
太荒唐了,他居然将花娘带进她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