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以，当柯秀娟开口，说要照顾她时，她简直乐得快要昏倒了，彷佛看见无数的钞票从天而降。

以往这儿总堆满了各类的教具，除了固定时间里，有学生会来打扫，其余时间里，大多是空荡荡的。

不过，在一个多月前，教具室有了新的用途，女学生们私下传说，每逢友谊赛当日，这儿就会举办销售大会，贩售某种“珍品”众人争相抢购时的气氛之热烈，可不输篮球赛事。

如今，销售会的主办人，正坐在一个柜子上，气定神闲的主持销售事宜。那小小的身影，以及穿著的国小制服，在一群高中少女中显得格外突兀。

“来啊来啊，这是张彻一最新的家居照片组，要买要快啊！”书眉手里握著一块木板，往桌上重重一拍，在她面前则是摆满了照片，每张照片上头都是张彻一的俊帅英姿。

女学生们激动的抢购，挤在柜子前双手乱抓，几乎是人手一份，你挤我、我挤你的抢成一团，就怕手脚太慢，照片全被别人抢光了。

一大一小蹲在角落，脑袋碰脑袋的靠在一块儿，不时小声交谈，像是正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神秘交易。

球场上，张彻一再度出手，在三分线外跳投，现场又是一阵鼓噪。两队的得分相距超过二十分，对方的教练，像战败的公鸡，含泪瘫在椅子上，书眉暗暗猜测，这队的教练与球员，等会儿大概也会抱在一起痛哭。

好啦，球赛看到这里，应该就能确定，今天张彻一也是稳赢不输。她拍拍膝盖，慢条斯理的起身。

“要走了？”站在一旁，替她挡开人群的青年问道。

“嗯，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开场了。”她点点头，又回头瞄了场内一眼。“这里就交给你了。”

“有录影带吗？”

书眉点头，变魔术似的，从书包里拿出几卷录影带。

“这是他跟锦昌高中的比赛实况，一卷五百，你要吗？喔，好，谢谢惠顾！我替你包起来。”她抽出包装纸，迅速包装，姿态纯熟极了。

坎坷的童年，让她小小年纪就深知钱的重要性，任何能赚钱的机会，只要被她逮著了，就绝对不会放过。

说真的，她很感谢过世的爸妈，生给她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靠著这张脸蛋，以及慧黠得近乎狡诈的性格，就算是遇到推销员上门，她也脑瓶著精湛的演技，哄得推销员声泪俱下，乖乖掏钱出来。

“老板，放心吧！”那人戏谑的答道，在书包下头摸索，调整摄影机的镜头，以媲美专业狗仔队的手法，拍摄篮球场上的动静。

交代完毕后，书眉扛起重得惊人的书包，慢吞吞的离开篮球场。

嘿嘿，现在，该来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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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战况激烈，教具室里也热闹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