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一瞬也不眨眼的直盯着那人看,想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儿才配拥有那一只玉手。
"夫人,小心。"婢女小心翼翼的将轿中的女人扶出轿子。
说来这蚊子还算与他为伴,要连蚊子也没了,这村不更冷清了。
思及此,瞧见一只蚊子正往他腿肚子叮,他干脆也不打、不赶了。好歹要这蚊子与他相依为命。
日子无聊得发慌,茶郎迷迷糊糊又要昏睡过去,不远边的一阵烟尘与騒动让他清醒过来。茶郎眯起一对鱼眼,望那方向想看个仔细。
好像有人朝这方向过来了,不晓得是什么阵仗。
一乘轿子高高的抬在队伍中间。几个脚夫都是面生的,看来不足本地人。几匹铁骑护卫在轿侧,不知这轿里坐了个什么样的人,偏要这样多人保护。
白额山下三里外一处小茶铺,大白天,下午,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客人却稀稀落落。
茶铺子的茶郎跷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打蚊子、赶苍蝇,一阵暖风徐徐吹来,差点没舒服的合起眼皮。他打了个呵欠,感叹起来。
唉!这年头好似正应了那句话:"乱世必有妖孽出"
打这白额山上来了咬人的山大虫,日日扰人不休,报上县衙,衙里拨了几个官差,联合附近几个猎户要上山打虫,怎知从此一去不复返,教这附近几里的几户人家搬的撇、走的走,原来热热闹闹的一个小村落,就这样渐渐的荒了。
开铺半天下来,没瞧见半个人影,倒是蚊子打了不少。
那行人在小茶铺前停了下来。一个看来像是劣谟的男人下了马,走到轿窗旁,与一名小婢说了几句话,听不清楚说些什么。然后轿帘掀开了一角,露出一只雪白的皓腕,将婢女招到轿门前,教茶郎差点没看傻了眼。
那是那是人的手么?这辈子没瞧见有人的手长得这么奇怪的。怎么可能那么白,白得像玉不不,简直就像山头上的冰雪一样了。
他这辈子活到这把岁数,虽然还是王老五一个,可女人也见过不少了,就没见过哪个女人有这样的一双手不知那只手的主人究竟是男是女?
他发觉,他竟然被那只手给迷住了,单单是一只手
"夫人说就在这歇歇吧。"小婢女向众人说道。然后才转身扶着轿内的人儿走出来。
哇哇!老子身上没油没血了,这堆蚊子还好意思叮他。果真世风日下,连蚊子都没良心了。
村里人都快走光了,问他怎没跟着走。走?走去哪?这年头,唉唉天底下净踩在天子脚下,到哪里没有苛税、恶霸?那可是比山里大虫还可怕的?匣3匀耍�鹇胫怀匀猓煌獗吣切┒癜裕�墒浅匀瞬煌鹿峭返摹?br>
这村,算可以住人的了。
不仅他没走,附近还有几户人家也没走。这里人自小就是依山而活的,这一走,像他,一张嘴还好想办法;一家子嘴要养的,拿什么养?吃树根啊!又不是荒年就吃树根,遇到大旱时怎么活?
他是靠着卖茶水、茶点过活的,早先人人往山里跑,多多少少让他赚一点米粮度日,现今山里有虎,人跑光了,这茶铺生意就靠着难得过路的行人、客商照顾着,好歹没让他挨俄。已经算不错了,起码他还好端端的坐在这让蚊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