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我就放心了。你还没有被开除,你仍然有保护我的职责。”他俯规她。“还是你已经恨我入骨,巴不得拔枪暗算我?”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所愿,更非他要的选择。与其说他威胁她,不如说他把自己推进了他完全未预料到的困境中。
预料的事说不准的。
这个时候想到曹英峰的话,还颇觉有几分哲理,实在可笑。
这头老狐狸,这么一头工于心计的狼,怎么会有个如此可爱的女儿呢?而人是多么奇怪的就为命运怪异的安排所左右?他居然会爱上曹英峰的女儿,并胁迫她做他的妻子。
沉飞遮在眉上的手掉了下来。他爱羽蕊,他咀嚼着这个惊异的、迟钝的自觉。上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可是这个薄弱的缘由不能安抚她的伤心。爱上他已经够教她吃惊得不知所措了,在他的威胁下嫁给他,成为他对付她父亲的人质,还把她和他的儿女都算在内……她悲惨地闭上眼睛。
然后,她的眼睛蓦地张开,里面盛满惊恐。爱上沉飞!她几时爱上他的?哦,老天!情况还不够糟吗?
有-会儿,羽蕊考虑溜走,她需要一个人冷静的思考“但她随即想起她为何来此。她不能就这么走掉,所有的王牌都在沉飞手上。
他怎么去那么久?羽蕊狐疑又担心的走出房间。两间浴室里都没有人,他也不在其它房间或厨房。车库里有辆吉普车,但是锁住的。
沉飞又不见了。
“你会着凉的。”
他转头,她仍未恢复血色的脸庞又牵动了他的心俯,勾起了他的温柔情怀。沉飞想不起来他曾对任何女人有过这么深刻的情怀。
“你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又被绑架到另一个地方去了。”她静静的说,站到他身边,用力吸了口咸咸的空气。
“你的枪还在身上吗?”
羽蕊反射性的摸摸腋下,尽管她可以感觉到枪套。“在。干嘛?”
沈飞伫立于水边,一只手覆在眼脸上方,注视鸥群快乐地翱翔于天地之间。轻柔的波浪游上沙滩,淹过他的双足,又从他足间退回大海。十一月的海风描着沁人的寒意披上他光裸的皮肤,他身上的内裤毫无保暖作用,但他全无所觉。
现在不是深究自己的感觉的时刻,他向自己这么说,可是他难以忽略心口的刺痛。
独身这么久,他要结婚了,和一个他要的女人,可是他的胁迫手段令他自己感到窒息。
他脑中充盈她苍白、脆弱的我儿犹怜模样,及她坚决地不容许她自己崩溃的坚定。他当场悸动、心疼得无以复加,但他没有如他冲动的欲望拥住她,告诉她不用担心,他会尽他一切力量保护她远离她居心巨测的父亲。相反的,他想也没想的出口威胁她嫁给他。
干得好,沉飞。他自嘲地抿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