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以和方才冷漠暴躁迥然不同的耐心继续说:
“你的样子不像旅行,倒像是出来流浪的。我猜,你和同学约好在此会合,却被放鸽子,所以才临时找个小木屋睡觉,对吗?”
“拜托,别管我好吗?”雁屏跳起来,走得远远的。
唉!被一个英挺迷人的帅哥“关爱”,本是人生一大乐事;但此帅哥是何永洲的话,很快就会变成致命的“安乐死”。
这时,车子摇晃晃地驶来,她像被人追杀似地逃上车,希望能和他划清楚河汉界,没想到他老兄也随后跟上来,而且问也不问地就挨着她坐下,把她挤向窗边。
何永洲接着说。
哦?若不是她听错了,就是史曼如她们换了房间,来不及通知她。唉!为什么这些马龙事全凑在一块?而且让她在初次单独远行中都遇上了呢?
她皱着眉,不小心触及他若有所思的眸子。
“又怎么啦?”她才刚问完,就恍然大悟的说:
“哦!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无中生有,我在骗你的,对不对?”
“你上车做什么?”她惊恐地问。
“咦?不行吗?我也要到台中呀!”他理所当然地说,脚还占用了她的空间。
“位子那么多,你为何要坐这里呢?”她一脸着急。
“我是来表示歉意的。”何永洲微笑地说:“其实昨晚有一半是我的错,我一向很机警,但一场夜游弄得我筋疲力竭,倒头就睡,没注意到身旁有人。不过,我怎么也没料到,会有个小姐在床上等我。”
本来听他前半段还颇有诚意,后半段又开始胡说,还引得几个乘客回头观望。
其实她完全误解了,何永洲只是被她身上某种特殊的气质吸引住,想她被他占了一夜的“便宜”,在吓得魂不附体之后,还遭人奚落谩骂;而她不但没有反击,还拼命道歉,落荒而逃,比起来,他就太设有风度和骑士精神了。
想到此,又见到她的脆弱旁惶,他在原有的好感及好奇之外,又加上我见犹怜的心态。这一怜,使他
“不受同情心影响判断”及“毋妄自臆测”的两大原则,整个连根动摇。
他竟然用极不寻常的温柔声音说:“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跷家?”
他的语调令她怦然心动,但她的回答却是粗里粗气的,“不干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