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当晚，阿素又沉静了，躲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好象一到夜晚就如此，有点退缩，惴惴不安，把他视为在灯影下放大的怪物。

正霄学聪明了，不再主动招惹她。

阿素一上床，便在她那边睡着了，彷佛很疲累。

他也很疲惫，但就是辗转反侧，满脑想着今天，想着阿素，想她的反复无常，想她在养父母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事？

月影穿棂过，户照着无眠人。

“什么协议？”她抬头说。

“呃，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事。呃……过一阵子，我会送你回恒春的事。”他有些紧张。

“为什么要说，很重要吗？”她天真问。

“不重要，但千万别说。免得……”他皱着眉头说：“免得她们会取笑得更厉害。”

“哦，我不说。”她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然后又小声说：“你不满意我，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不现在送我回去，再买一个老婆呢？”

隔壁又传来老洪和阿彩的“运动”声，以往他能一笑置之，如今却有些心乱。

阿素彷佛也在梦中受到干扰，转过身，面对着他。

借着月色，他可以看见她秀丽粉盈的脸庞，朱唇轻启，蝶翅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不痴不傻、不咄咄逼人，只是纯纯的柔美。

在充满阳刚味的军旅生活中，他从未静下心去欣赏任何细致的东西，更何况需要花心思的女性了。

正霄相信他的脑血管神经线要打结了，他说：

“我……我没有不满意你。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什么时候？”她不死心。

“等我想好的时候！”他搪塞说。

几乎逃难似的，他拿着衣服去洗澡，希望回来时，她又“不正常”，忘了这些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