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因而分
絮絮而谈的夜晚,纯然没有想过任何有关将来和明天的事,只要现在觉得温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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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录音室。
“孤樱,告诉哥哥爸爸的画藏在哪里好吗?”正在录音的是推理剧消失的画中女子,江夙砂配的是剧中第一个被凶手杀害的画家的孩子孤樱。孤樱的设定是个有点神经质、有点通灵、有预知能力的自闭症儿童,需要一个能够发出阴森森童声的声优。江夙砂的声音声线偏高,纤细清澈如琉璃,略略变调放缓就能达到要求。现在正在发话的是剧中谜样的凶手请了最有名的专门配温柔男子的声优温可梨来配凶手,要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在温可梨的声线里,即使是不怀好意的哄骗,也充满了轻声细语的柔和。
“我没看过d伯爵的台词本”江夙砂有些为难“我只是看过漫画而已。”
“可是我很想听啊,”颜染白失望地叹气“d伯爵齐肩的短发,‘如夜色般柔媚的发丝’,我到现在还记得呢。贩卖动物给心灵存在弱点的人,挑逗人性的脆弱,分明憎恨人类却又怀着悲哀的期待,希望和人类一起存活下去。”她叹了口气“好妖艳的d伯爵啊,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我们只是在这儿,描绘看不见的东西的形体,吟唱听不见的歌谣,用这双手捧着失去的东西,我们就是这样的生物。”江夙砂放缓了声音,压着低沉宏亮的声线,仿佛声音传出去会有滚滚的回音,却又仿佛寂静星宇之下只有他一个人抬手接触着星光“旅行鸽北美大陆的先民对,我没有忘记,你们心里的痛苦、悲伤、愤怒和侮恨,我都深深记得啊!我也记得我发过誓一定要向人类复仇。”
“即使如此,你还是化为人类之子重生,不管被背叛几次、被杀死几次,还是希望和人类同在死与重生,这就是我们这一族的宿命。”颜染白跟着他低声说。她的声音自然远没有江夙砂有魁力,但那声音之间的真诚和叹息却不比他少。
“你也记得啊?”江夙砂柔顺地微笑“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特别感动,有一种和平时不一样的悲伤的感情。”
“哪爸爸的”江夙砂发出两声能令人心跳暂停的平滑孤僻漠然的童声,宛如坏掉的机械人“画?爸爸没有画。”
“啊对不起,不是爸爸的画,是爸爸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她在哪里?”
“爸爸没有画,也没有女人。”清嫩漠然的怪异童声听得人毛骨惊然“只有死人。”
“死人?哪?”温可梨发出温柔的笑声“嗯,那你告诉哥哥爸爸房里的‘死人’在哪里,死去的女人对不对?”
“嗨!”江夙砂配的孩子漠然转身,带着笑靥如花的凶手往房间的深处走。录音室的助手放出了走路的声音。这一段是描绘凶手在寻找当过孤樱父亲的模特的女朋友的下落,做过孤樱父亲的模特之后凶手的女友就失踪了。眼下凶手正潜入孤樱家寻找女友所留下的最后的影像原本是要找孤樱父亲给她画的画,却不期然发现了女友的尸体。
“我当然记得,你对语言敏感,我对文字敏感。”
颜染白和他一起靠在门板上絮絮地说“有一段d伯爵和食人兽餐相遇的情景,餐说:‘好美的手,照顾宠物一定很辛苦吧。’d伯爵回答:‘不,还好。’餐说:‘你的发丝也就像柔媚的夜色’d伯爵说:‘有你的赞美,我会为你留长的”’她双手捧在胸前“好暧昧好迷人的画面,d伯爵温柔,餐妖异,哇哇哇!真是天生的一对。”
“咳咳”江夙砂听着听着,越听越离谱,忍不住咳嗽起来“你在想些什么啊?”
“呵呵、呵呵呵。”颜染白偎进江夙砂怀里,忍不住笑“胡思乱想。”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