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去一次吧。”
我懊恼的答:“让我想一想。”
“别想太久。”妈妈恳求的说。
在我想象中,殷若琴虽然躺在床上,但是还穿着那种豪华的织锦晨褛,由婢仆服侍着饮食——再病也还是奢华病。
不过我怕他死,我很犹疑。
妈妈问,“你见过那姓殷的孩子?”
“见过。”
“那孩子一表人才。”
“什么?”我张大嘴,“他?一副师爷相,我对他没好感,好端端干吗跑去做人义子?还不是想拣便宜。”
“是殷若琴把他自孤儿院带出来正式领养的,那年他才三岁,他知道什么?”
殷永亨那小子有点道理,要是殷若琴一死,我永远见不到他,谁知道我将来是否会后悔呢?
我惟一可以商量的人,也不过马大。
马大说:“我们找李伯母谈谈。”
“自家的事,不好意思渲染得那么大。”
“李伯母与老胡师傅知道的事,只怕比我们多一百倍。”
“谁告诉你的?”
“他自己。”
“他要博取同情心罢了。对于这世界上的人与事,我一概不信外表所见,妈妈你心地太好,你想想,殷若琴这种人,亲生女儿尚且离弃二十四年不顾,他干吗巴巴的收养一个孤儿?”
“也许他有苦衷。”妈妈说,“你不能太肯定他是坏人。”
“我不相信,”我仰起头,“尤其不信那个殷永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