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范悠悠鼓著腮帮子,将左脚叠进他手心,让他快快抹完葯,她再快快收回来。
“你快去洗手啦!”她好窘,觉得今晚冲到颈部以上的血液始终没有降下来,全积在脑门,让她头晕目眩,哦她的表情一定很可笑!
“你的脚又不脏。”他慢条斯理地盖上葯膏盖子。
“哪、哪里不脏了?你不知道脚是人类全身上下最、最多细、细菌的地、地方吗?!谤、根据研、研究报告,脚、脚”她在结巴,即使强迫自己要平平稳稳地维持住气势,仍无法克制被口水呛著的小小尴尬。
“这种研究归研究,不过我知道另一种研究统计,你想不想听听?”
情况变得非常怪异。
尤其是在范悠悠决心与蓝冬青划清界线,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不想让蓝冬青再被她麻烦的现在。
从她被抱下计程车送进他家客厅沙发之后,一直到现在她脑子里还是整理不出头绪。
他没再提吻她的事,仿佛那件事的发生是自然到不用多作解释一样,她很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也知道自己欠他一句谢谢,可是话一样梗在喉咙说不出来。
蓝冬青替她脱下长靴,果然如他所料,她的脚踝及脚底都磨出水泡,所以才会在踏出计程车的第一步时,发出“嘶”的忍痛低呻,即使脚会痛,她竟然也不跟他说,想默默一拐一拐地下车,他马上抱起她,不让她再多走半步。
他的笑容让她心生警戒,明知道该用力摇头,充血发傻的脑袋却背叛意识地点动,叛徒!
“研究统计,你所谓很脏的脚是部分女性的敏感带,所以在前戏时男人可以将女人的脚趾头吮在嘴里”他嗓音低沉,说出这番话时让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画面。
如果那幅画面只是嘴与脚趾也就罢了,偏偏那张嘴还搭配上五官及表情,和此时说话的蓝冬青完全重叠,而脚趾头延伸出小腿大腿,直直朝上继续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身躯,不是别人,是她。
“脚才不是我的敏感带!”她吠,下意识抓过抱枕盖住自己的脚掌,也盖住他戏谑的目光,虽然清楚他只是戏弄,她就是不争气地节节败退。
“我说的是研究统计。”又不是单指她,既然她自己要承认,他也就不客气地追问下去:“你的敏感带不在脚,那是在”他很有求知欲,麻烦满足他的好奇心,谢谢。
他朝长桌一坐,将她的脚架在他的大腿上,手掌握著她小巧纤白的裸足,她的脚趾在他的注视下蜷曲起来真是害羞的小东西,越藏反而更迷人可爱。他拿葯膏涂抹著发红的部位,连大拇指旁边的小小红肿也没放过,他才刚抹完,范悠悠马上将脚丫子从他手中收回来。
“换另外一只脚。”他勾勾手指,要她自己将脚放上来。
“我可以自己来”她向他讨葯膏。
“脚、丫、子。”他的耐心有限哦。
与其要他探手过来捉,不如自己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