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好,你说,现在挂在你颊边晃呀荡的水珠子是什么?”眼眶里满满将溢的那些就先别提了“有种你就说那是眼屎。”
“那是眼屎。”她还真不同他客气,轻抿的唇儿不住地微颤,贝齿随即又牢牢衔咬著下唇。
她搔搔颊,食指在自己身上一点,银白衣裳又变成鹅黄绫衫。
“不错,这套也挺好,再来是那套。”
她又换了浅绿衣裳、绣花罗裙、银线裙腰、石榴舞裙
“啧,每一套都好看,不如全买下便罢。”看来这个月的薪俸全得花在这上头了。
她飘到正以指轻触衣料的南烈面前,良久才轻呀了声“阿烈,这些全是要买给我的?”
“头上的绦束也得换。”南烈提醒她。
“噢,对。”小手在自己束髻的两侧发上比画,红色绦束瞬间变为银白色。
她从没留意过自己身上衣著,她既非人,又不沾染世俗,自是毋需担心衣裳脏了或破了这等小事,那套暗红襦衫是打她化为剑魂之际便一并成形的,之后的每一任主子也从不在意这种琐事,他们只在乎百里剑能为他们砍多少人头,能为他们夺得多少实权,谁有心思去理会如何妆点她这个小小剑魂?
“程哥,我还要再多挑几套。”瞧见衣裳在她身上有如此好的效果,南烈花银子也花得阔气。
掌柜自是笑得开怀,又转身拿了好些新衣裳。“阿烈,你在这里等等,我屋后头还有。”
“不然你以为咧?”当真以为是他要穿的吗!
那双近在咫尺的明眸愣愣地望着他,好似在思索他语气的肯定意味有几分。
沉默良久,南烈陡地恶声恶气道:“你又哭什么!”
手一抹,她才发觉自己淌了满腮的泪水。
“我、我才没有哭!”死鸭子嘴硬。
“好。”待掌柜离开,南烈的声音才略略恢复以往的大小“试试。”
“我?”她指著自个儿鼻尖。
“当然是你。先从那套鹅黄绫衫开始。”
“怎么试?”
“用你刚才那套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