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是吗?”他强笑了一下,也觉自己太小题大做。
支走石嵩,欧去蓬终于领悟到他必须去面对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不愿再痹篇她了,他再也难耐不敢去见她的寂寞。是的,这个月来他寂寞得快疯掉了,他不想再欺骗自己。
可是他不能忍受她怨恨他的样子,他会不顾一切说出令他们都后悔的话,他须得用个法子,使羽童不再计较那次的不愉快。
他走向电话旁,先拨给熟识的珠宝公司,半小时后又拨给郑温温。
她的步伐那么沉重而缓慢,举止像个机械人般,走向最近的公园椅,眼神遥远而晦黯,一坐便是三个小时。
她说“已经不重要了”跟目前所受的屈辱、伤害比较,过去那个创伤显得遥远而平淡,无心去计较了。
欧去蓬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离开座位,在房里踱步,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看起来怎么样?”
“很不好。”
“你没有比较翔实、比较具体的形容词吗?”
“怎么办?”羽童摸摸平坦的腹部,不敢相信里面有个小生命依她而生。
结婚三年盼也盼不来的孩子,却在最不该来的这时候来了。也是她大意,一直没怀孕就当自己不孕,没想要预防。
妊娠六周要拿掉还来得及,但羽童想也不想便否决了。医生告诉她有些女人本身不容易受孕,或许这是她今生唯一能拥有的孩子,她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住他,孩子使她的人生又有了奋斗的目标。
应该告诉欧去蓬吗?
羽童反覆考虑,最后摇头否决了。
“为何你不去见她呢,董事长?”
因为她恨死我了!欧去蓬在内心喊道。在此之前,他以为她的“我恨你”只是女人一时的歇斯底里,过阵子就没事了,此刻他相信她真是恨透了他。这感觉有如家庭里突然颳起一阵强风,该如何使它平息呢?
“我去时孟小姐似乎正准备外出,门口停了一辆计程车。”石嵩为缓和他的焦躁,补充道。羽童不敢开车,拒绝了欧去蓬送跑车的心意。
“她要走了!刘嫂没有阻止她吗?又不向我报告。”
“她只是去植物园散散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