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想不到将军不但想以一张卖身契买断她的一生,还残忍的要她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割舍这十余年来的骨肉亲情。
"懂得就好。"鉴锋颔首,再次意外于她的表现。
她不会哭天抢地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她一向不是这样的女人,可是在面对这样的事时,她竟如此平淡的接受,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本以为她就算懂得该如何去做,也会以愤恨的态度和话语讥讽他的残忍,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的就接受了。
默然地提高右脚,一步跨了出去,带着悲痛的心情,银舞的小碎步一步快过一步,既然己经决定了。她就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后悔。
"爷儿的意思是"银舞紧绞着手中的绣帕,心中已有不祥之感。
"留下来是你自个的意思,本该由你自个儿去说明白,别让爷儿落了个强抢民女的污名。"双手环抱在胸前,鉴锋轻松的享受市自己再次胜利的快感。
闻言,银舞不禁摇晃地退了两步,既然将军不想担这污名,岂不摆明了要她当一个贪恋富贵的女子?
不管是为婢为奴或为侍妾,反正她是走不出这将军府一步,旁人怎么说她并不在乎,但一旦危及方家的声誉,她就不能不顾。
其中的原由她不能说,也不想说,可除了她当着父兄之面,摆出贪恋荣华的姿态,否则他们是不可能离去,这两难的局面自己又该如何了,
鉴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曲折的回廊之后,那背影所散发出来的寂寞,让他冷绝的神色褪去,留下的是一抹不忍,但他随即抹去心头上的那抹不忍,因为她只是个女人,不配得到他愤怒以外的情绪。
曾经以为死别就是人生最大的伤痛,如今才知原来生离才是至恸。
站在大厅的们外,银舞看着睽违一个月之久的父兄们,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顿时全涌上心头。
曾几何时,她是他们捧在手中的宝贝,而今日以后,他们或许会对她弃如敝屐、不屑一顾。
灵动的双眼随着思绪而黯淡,强逼回眸中的泪光,漾起一抹含悲带苦的笑容,银舞深吸了一口气才步人大厅之中。
你懂得了!"再次逼近方银舞的身边,鉴锋挑起她细致的脸蛋,审视着她眼中的痛苦难当。
其实他堂堂一个贝勒爷加上白虎将军的名号,就算真是要了方银舞,方家也是无话可说,所以驱离他们不是难事。
他会要她出面,当然是懂得她的盘算,也知道她会怎样了结这个小小的麻烦。
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两难,故意要让她面对父兄不齿的脸色。
"贱婢懂得该怎么做了。"银舞认命的回答,既然已错了,那干脆就错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