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哥,我拜托你多说几个字好不好?说话又不会浪费你多少力气!”巧蕾用嗲嗲的嗓音抗义着、“就是有这么多爱说话的人,世界才会这么乱。”
巧蕾翻白眼地想,真的气死人!无论人家说什么,哥哥总是可以这么轻轻松松地挡回去,搅得人家半死,人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如果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上帝干么还造张嘴给我们?巧蕾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你不用吃饭吗?”
“哥——”她怎么这么倒楣,竟然会有这种既不温柔又不体贴的哥哥啊?她真搞不懂,雪瑞姊条件这么好,怎么会有眼无珠的看上这个毫无情趣可言的“冰柱”?算了,她才不屑跟他计较咧!
“那我问你,雪瑞姊现在怎么样?”巧蕾试探地问着。雪瑞姊为了大哥搬到花莲去的事现在辜苏两家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怎么这段时间下来一点好消息也没有呢?老妈沉得住气,她可憋不住!
在雪瑞离开之后,辜震刚便一直企图在混乱之中理清自己的思绪。
破天荒的,他丢下一大堆尚待处理的工作,只是呆坐在客厅里将近六个小时,而脑袋却仍是一片乱糟糟。
回来台湾将近八个月,他的生活除了忙还是忙,三十年来,他已经习惯厂用严厉的纪律来约束自己,毕竟他身为庞庆隆企业负责人辜允男的唯一继承人,这个从小便如紧箍咒般牢牢套在他头上的责任,难道能够容许他想抛就抛吗?
与其说他不关心工作以外的事情,不如说他是根本没时间关心,所以他要求自己的生活绝刘的单纯化:而解决复杂事情最方便的手段,除了钱,他想不出更有效率的代替方案。
但是今天,雪瑞的泪眼却彻底搅乱了他被自己刻意单纯的生活,他形容不出自己内心那股怪异到家的感受,但雪瑞这个心高气傲、美丽而不可一世的女孩,怎么会突然嚷着说她喜欢他呢?她不是早就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乍听见雪瑞的名字,辜震刚的精神蓦然一震,他丢下手中的烟,浓眉逐渐往眉心聚拢。“雪瑞人不是在台北吗?这个问题你应该打到苏家去问才对。”
尽管有好几次,他都感觉到雪瑞似乎在离他不远处出现过,他甚至闻到她惯用的香水味,但那应该只是错觉吧?
“才怪!”巧蕾喊得大声“雪瑞已经明明到花莲去了啊,难道半个多月来,你都没见到她的面吗?”
雪瑞人在花莲?那谨峰遇到他时怎么从来没跟他提过?他一直以为那一次会在花莲见到雪瑞是因为雪瑞跟着谨峰到花莲来玩,所以之后虽然他曾经不止一次想去看看她,却都因为人在花莲分不开身而作罢。
可雪瑞在台北有工作的啊,她怎么可能在花莲一住半个多月都不回台北去?
姑且不论这个,总之当成串交织着愤怒与悲伤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滴落,那颗颗的泪滴却仿佛全滴进了他的心,一阵滚烫,那悸动让他至今仍无法完全平复心情,他该怎么处理这件比任何公事都棘手的事情呢?思量许久,他想或许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力法。
“哥,你在那边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巧蕾问候的声音。
这阵子以束,心情一直莫名其妙处在低潮状态的辜震刚不怎么起劲地应着“还好。”
“都进入状况了吗?”
“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