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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在一旁想,难怪华人管女儿叫千金,这样银铃似笑声的确千金不换。
描红与台青去了之后,屋子静得难堪,他刚在不习惯,幸亏即时来了沈蓝沈珏,现在,他又可以名正言顺坐着看报纸杂志,不必为打破沉默僵局挖空心思找话题与家人闲谈。
只听得尹白说:“来来来,把事情告诉我,你俩怎么会从南半球齐齐跑到北半球来。”
沈先生把双臂枕在颈下,伸长双腿,也预备听故事。
沈太太捧着香喷喷一壶咖啡出来。
尹白睁大双眼。
只见厨房口探出一张小巧的面孔,向尹白眨眨眼。
尹白走过去,惊喜的问:“你是沈珏?”
“尹白,”她拉住她,“你跟我想像中同一个样子。”
沈蓝过来说:“尹白,你没有收到我们的信吗,临出发前我们把行程详细报告给你了。”
噫,尹白想,屋子里没有几个妹妹,简直不象一个家。
原来沈蓝与沈珏同住一半球,一向有联络,收到尹白她们发出的信,欢欣莫名,同时亦动了思乡之情。
“于是我们约好到中国旅行,这里是第一站。”
信,呵信,那封在她盛怒中被扔到垃圾桶里的信,在该刹那,她不愿意与任何姐妹发生任何较噶,她失望她痛心她气愤,多么鲁莽,尹白深深懊悔。
沈蓝见尹白有踌躇之色,十分乖巧懂事的说:“不要紧,反正我们已经不请自来。”
尹白歉意地看住她俩,“我们下星期就要移民,主要的家俱已经运走,只怕招呼不周。
沈蓝与沈珏一齐笑,“我们早就明白,已经带备睡袋。”
这两个女孩完全洋人作风,爽朗磊落开扬,笑声不绝,万分悦耳,去了中国妹妹,又来了外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