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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岚儿垂首敛眉,悠悠地说道。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岚儿心口酸楚地叹息;既是因为挥不去压在心上的愁绪,也是因为不解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奇异的感伤反应。
很奇怪地,在幽篁居住下来的岚儿,已经不想走。她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她内力全失,需要地方静的缘故。但是,其实她心里隐隐地知道,她是好奇着司将淳前恭后倨的态度,并无法不去在意。
幽篁居,果真就像司将淳所说的,是一处清幽自在的好地方。环绕在外的寒松与翠竹,将所有喧哗的声音完全隔绝;住在这里,就像是隐居般地自在清闲。
岚儿从来没想过要出幽篁居去瞧一瞧。她专心在这里休养生息、三餐都是由一个名叫如梅的姑娘送来。
这里唯一的访客,是司将淳。可他亦不再与她多说什么;每回出现,总是闲淡地问了她内功调理的进度如何,便迅速离开了。
“我……”连岚儿自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算了。”说来说去,还是他惹过了头。司将淳对自己犹有怒气,微蹙着眉,却让岚儿误以为那怒气是针对她而发。“这座幽篁居拨给你住,这里是整座宅子最安静的地方,你可以在这里运功疗伤,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不过这一回,你的内力是不可能恢复神速了,你要先有心理准备。”
“哦。”岚儿小声地应着。
她不明白,司将淳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冷漠、这么生气?之前,他的眼神总是炽烈地望着她;但此时,他竟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个剧烈的转变,让岚儿向来明净如冰雪的心,开始有了淡淡的愁绪。
他的神情是那么陌生疏离。也许正因为如此,岚儿更常想起从前他是用多么炽热的眼神焚视她;然而每每这么一想,几许怅然若失的情绪便会袭上了她。
思绪里百转千折,都是他的名儿、他的影儿。她几番想提问,他是否在生她的气,但见到他冷峻的神色后,却又总是怯怯作罢。
因此,这个问题一天困过一天,他的身影也成了她心头的常客,挥之不去,不请自来;最后,连她不愿意想着他都不行了。
这日,岚儿正静听着松涛竹呜,司将淳匆匆而至。
“有缺什么的吗?”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冷淡得像是来见她、是件不得不为的例行公务。
他在气她吗?答案几乎是无庸置疑的。那……他在气她什么?气她当时没听他的话?气她把他的墙弄坏了?还是气她用箫声将整座宅邱里的仆佣统统迷晕?又或者,他是在气她间接摔烂了他的金烧瓷壶?
茫茫的思绪中,岚儿几乎抓不住其中之一。
司将淳想起一个时辰前,要仆佣们出外为岚儿搜药材,该是时候过去看看他们买回丁什么,又该要煎煮些什么。
“你早点歇着,我有事忙。”他随口拦下一句话,便匆匆走离。
他迅捷的脚步,却让岚儿误以为他连跟自己站在—起都嫌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