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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儿像个小盲人,蹒跚地跟着两个狱吏,颠颠扑扑地走出牢房、走入囚车。
自从收到那迟来的飞鸽传书之后,司将淳的心就像在沸油中滚烫着,不得半点平静。
该死的!那纸条上写着几乎让他不敢置信的事;司重华的确对他施了咒,而他也如所料般地受到咒术的反击,害丧了自己的命;然而,唯一出了掌握的事儿,是岚儿竟被以妖女的罪名拘进天牢里,听候判决!
司将淳太清楚,一旦被指称为妖女,岚儿将遭受火焚之苦:因为人们确信妖女有不死的秘计,唯有焚则能够瓦解灵魂中的邪恶。
那三张纸条上都写着,岚儿未被判刑;但仔细推算起来,青史贤传出那些字条,已是许多天之前的事儿,究竟岚儿现况如何,司将淳无从而知。
最后是岚儿。她被下了些许的药茶,虽然人是醒着,但毫无反抗能力,而心碎的她,冷然地陷落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也已经不在乎发生什么事儿了。
老头儿回到架好的咒坛前,神色肃穆凝定。
“要开始了吗?”司重华兴旧地问着。
“要开始了。”老头儿叹了口气,从来没有过如此不祥的预感。“咒术一开始,如果顺利的话,就是七天七夜,有请小王爷交代下人别到这里来打扰。”
“早就吩咐好了。”司重华不耐烦地说着。“何况你再去传一次我的命令。何明?”他扬声唤着,然那小厮已不知去向。
他只能心焦地纵着快马,以几乎跌断颈骨的极快马速,奔赴京城;并试着飞鸽传书给那蹲在龙椅上的圣上好友,谋着祈求不至于为时已晚的救人之计。
老头儿站在咒坛前,开始施念咒语。只见他半扎着马步,口中边念念有词,手里边抓着根毛笔,在黄纸上沙沙地写着字。
气氛顿时变得诡谲而骇人,一阵阴风吹来,咒坛上竖立的烛火几乎熄了一半。
老头儿专心一致地念着奇异的咒语,沾着株砂的笔,在黄纸上旧力地昼着沙郎国的古字。他很快地写下行咒的对象,至此一切如常;而当他写完行咒人的姓名、生辰八字时,可怕的事儿终于发生了!
上一刻还搓着手、敌唇狂笑到荆私饩人毯乃鸬哪诠σ裁植共换乩矗踔亮坏闱笊庵疽惨チ耍灰蛭?BR>只因为心中有着好大的缺憾——到这最后一刻了,司将淳始终不曾来救她!
一思及此,岚儿心如死灰,连最后一点几乎不允许自己拥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在心灰意冷的当儿,死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