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在自己身后,也是无声而寂静的,或许在看着自己的背影,或许在查看那条小小的链子。
他极快的睁开眼睛,将她的头扭过来,这一次,在那丝空隙之间,重而深沉的吻了进去。
他在气息在她的唇齿间翻滚、纠缠,像是企盼了千年,从最初的体贴,到后来的放纵,似乎在放出心底压抑已久的渴望。
这样的吻实在太惊心动魄,夏绘溪只觉得所有的气息都被掠夺一空,脑海里只剩下缺氧般的空白,和不知所措的恐惧。
激烈的动作和喘息,直到他看到她眼角的湿意,终于慢慢的和缓下来。
裴越泽并不放开她的双手,只是环着她的腰的手已经无声的松开。他的眼神还带着迷惘,又想要去拂拭她眼角的泪滴,语气有些无措,似乎还有悔意,低低的说:“别哭了。”
从灵魂最深的地方,像是有一个火星被点燃了,而整片森林因为这一点火星而刹那间成为火海,熊熊的燃烧着,咆哮着,火龙在刹那间窜了起来,几乎将整个人的吞噬其中。
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的笼罩起来,他的目光倏然变得赤红,踏上一步,带了巨大的迫摄力道,将她逼得难以呼吸。
夏绘溪手中紧紧握着那条项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又泛起浅浅的后悔。或许,她不该一时气急,将他激怒到了这种地步。
深呼吸,思维飞速的运转,努力的想着种种方法,试图缓和这个看上去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俯下身来。
飞机剧烈的颠簸了一下,两个人的身体抗拒不了惯性,重重的往椅子的扶手上撞去。夏绘溪身体在下边,眼看要撞上金属椅臂,他眼明手快的伸出手,隔在她的头和椅子之间。
闷闷的声响,就像什么东西砸在了骨头上。夏绘溪只觉得他的掌心弯成一个弧度,护住自己的头顶,而他微微的踅眉,似乎有片刻的时间不出话来。
许是样剧烈的撞击带来的疼痛,让他的眼神逐渐的清明起来。裴越泽终于将手抽开,又放开她的手腕,慢慢的站了起来。
夏绘溪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手腕,淡红色的印记分外的明显,伸手擦擦眼泪,一言不发的将那串链子递还给他,低头看见他手背上块淡淡的淤青——或许过上一段时间,会变得更加明显——不知道该说什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抬头望向窗外。
她固执的一直在往外看,似乎想在幽深的黑夜中寻找答案。关于这个人的答案,关于这条项链的答案,关于这个随时会因此而情绪难以自控的人的答案。
那张英俊无暇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急速的放大,他似乎浑然忘项链的事,语气低沉,温柔得能溢出水来:“你要逃到哪里去?”
迥异于此刻他近乎狂乱的眼神,他的两片唇却仿佛是行将枯萎的花瓣,带着轻颤,小心翼翼的触到夏绘溪的唇,轻而缓的摩挲着。刹那之后,像是被彼此的气息所濯湿,又像是饱食鲜露,重又湿漉漉的鲜活起来。
夏绘溪已经跌倒在座椅上,半身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愈是这样,她越发的不敢闭上眼睛,直直的瞪着,僵直了表情,似乎想要看清他接下来的举动。
裴越泽一手抓着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环着的腰,恰到好处的制止了她的挣扎。只是维持样的姿势,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落下来,阖住了双眼,似乎在为此刻两人对峙的平静而觉得欣喜。
除了手腕上被箍紧的力道,和紧贴着的唇——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夏绘溪略微的安心下来。她尽量保持平静,只是略略的将头偏移开来,艰涩的说:“你”她的双唇微微开了一线,形状纤弱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