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能怎么说?不就功课忙。”
听了就知道是借口。我喝口红酒,咽了下去,把话也咽下去。
我照她的主意,不过把东西便宜卖了,竟赚了一仟多马克。当晚我们在中国餐厅大吃了一顿,王净神经兮兮地一直笑。然后我买了一瓶香奈儿十九号,王净则拎了一瓶红酒。
赤脚坐在客厅里,她把红酒当水喝,一口接一口。
“你这样会醉。”我只是劝,但没阻止。
“不会的。不必担心。”她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我想一想,点头。
王净又摇头。“再忙他也会捎封短信的。一定有什么不对。电话总是没人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不要胡思乱想。”我打断她,“快去洗把脸,然后上床睡觉。”
我也想哭,可是没名目。
她不听我的话,我硬将她拖到浴室。
洗把脸,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有点甜。唇沾着玻璃杯口,触到那流动的玫瑰花色红的酒液,感觉好像吸血鬼在喝血。
“我决定了,”她宣布说:“情人节时我要到法兰克福一趟。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有打电话来吗?”我问。
“打了。”
“怎么说?”
我们已不是能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岁。
天气太冷了。光掉泪,凝在脸上,那冰凉的滋味就不好受。睡一觉,天大的事丢到明天再去想。我都是这样捱过的。当然也有捱不过的时候。
那也不能怎么样了。面对,不然当只把头埋在沙里的鸵鸟。
舒马兹杨说我可以把东西全部丢掉,我就真的准备全部丢掉。王净看了直嚷着可惜,出主意说我可以把东西好价卖了。
她对着电脑蓬头垢面了三天,然后知道再下能那样下去,就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