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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一颤,然后缓缓的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抖了又抖,终于露出了一个暖洋洋的笑容:“阿阳这个称呼不错!”
我闭上了嘴,觉得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阮阳这个孩子,压根就是自说自话型的,表面上事事都温顺,说起话来温柔又体贴,甚至给人以云淡风轻的错觉感。
其实他骨子里应该是非常强权的。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脚蹬掉了鞋子,爬到了床里面,躺好后,看见阮阳依然站在床边。
似乎还皱着眉头,很难过的样子。
我忍不住又鸡婆的问他:“你怎么不上来?”
雪白的褥子,床纱是薄如蝉翼的绢纱,淡淡的米色,水波一激,就有了起伏。
我一扭脸,看身后阮阳静悄悄的乖乖站在那里,突然有一种荒谬的错觉感。
“怎么睡呀,只有一张床!”我试探他。
彼时阮阳似乎已经抽高一点点,虽然依然一副青涩的少年样,但是气度完全是成熟而沉稳的。
让我跟他一张床,我很难不想歪掉。
他脸似乎微微红了一下,小声答我:“以往缩在蛋中,抵手抵脚,似乎被保护着,如今这床又大又旷,我……”
我看着他用力的在咬唇,垂着头,似乎不想让我看见他失落的样子。
心一下子就软了。
并且可怕的母性又激荡在肺腑之中,这孩子其实骨子还是个稚童吧?是吧?看他这个样子,多无措啊……我又何必跟一个孩子讲男女之防呢?
我一下子掀了中间的阻隔,拍拍床铺,放柔声音安抚他:“阿阳,你上来,就像以前你做蛋的时候一样,我们抱着蹭在一起,你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阮阳静悄悄的弯起了唇角,问我:“你没有孵化我之前怎么和我一处的,就照着那样相处好了。”
我刚要分辩,他又很无辜的问我:“你计较这些的话,怎么会主动孵化我?”
“……”我啊的一下张了嘴巴,有些不知怎么辩解的感觉,这孩子其实是在堵我的话头吧。
他怎么不说当初谁都靠不了他的情形。
阮阳似乎知道我快要爆发了,轻描淡写的弯下要去,用被褥在床中间折了个坎,很轻松的对我温柔的笑:“你要是一定要介意,便设个坎好了!”又长又黑的发从他肩头滑落,垂在胸前,将他整个人衬得无辜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