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蛇头杖照准江玉帆的天灵猛砸下去。
黄衣少女似乎吃了一惊。身形一旋,其快如电,双掌疾收,立即变拍为切。
但是,就在黄衣少女旋身收掌的同时,江玉帆已掌随敌走,如指点向少女的肋肩,指法准确,其快如电。
黄衣少女再度一惊,不由脱口娇呼。娇躯一俯,疾演“沉鱼落雁”堪堪躲过江玉帆点出的一指。
黑衣老人目光犀利,立即看出来江玉帆完全用的是以静制动,以实击虚,而且,施展的是“塞上姥姥”昔年称霸武林的散花手,专门克制那些快速幻象身法,照这样下去,不出十招,爱女必被江玉帆点倒。
是以,心中一急,不自觉地脱口大喝道:“玲儿退下来!”
黑衣老人兴奋的用杖一捣地面,笑着说:“丫头,你不是早就要和他比划比划吗?”黄衣少女粉面上的红云一直未褪,这时一听,更红了,她不禁有些忸怩的低声说:“爹,要是把他打输了呢?”黑衣老人毫不在意地正色说:“那不更好吗?你娘在他娘面前讲起话来也神气些呀!”黄衣少女似乎深觉有理,含着娇羞甜笑点了点头。江玉帆并不是傻子,听了他们父女的对话,断定他们必是与他江家有渊源的人物。有鉴于此,他不得不收敛一些傲态,免得回去受到父母的训斥,所幸对方一直没有报出来历姓氏,他也就乐得跟他们装糊涂。心念间,黑衣老人突然又阴沉着老脸沉声问:“小娃儿跟老夫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江玉帆闹不清他指的是什么话,不由迷惑地问:“听到了什么?”黑衣老人举起手中蛇头杖,猛的一指殿内神龛,怒声说:“叫神龛后的人统统给老夫滚出来。”江玉帆本来想将态度放缓和些,这时一见黑衣老人的神气,简直是不可理喻,因而,强自按下去的怒火,再度升起来,不由也怒声说:“凭什么都给你滚出来?”黑衣老人立即挥动着手中蛇头杖,怒声说:“就凭老夫手中的乌金蛇头杖。”江玉帆冷冷一笑说:“只要你能由我的身边过得去……”话未说完,黑衣老人已仰面一声哈哈厉笑说:“杀鸡焉用牛刀?老夫岂肯落个以大欺小?”说罢,转首望着黄衣少女,沉声说:“丫头,去,把他小子给我点倒。”少女一改方才的和善态度,竟恭声应了个是,未见他如何作势,飞身已进了大殿。
紧接着,脚踏子午,姿态曼妙的一福,沉声说:“请少侠赐招!”江玉帆一见黄衣少女的飘逸身法,知道她的掌法必也玄机,但他依然冷冷一笑道:“姑娘的身法虽然曼妙,但说能将在了点倒,这话就有些欠考虑了!”
黄衣少女被说得娇靥一红,不禁有些生气的问:“若是将你点倒了呢?”江玉帆傲然一笑说:“莫说将在下点倒,就是触及在下的衣衫袖角,在下转身就走,绝不干预贤父女的闲事!”
黄衣少女一听,沉声喝“好”,纤纤玉掌一抖,就待欺身一发招。
江玉帆一见,脱口沉声道:“且慢!”
但是,就在黑衣老人大喝的同时,江玉帆已在黄衣少女的玉腕上,轻巧地捏了一下。
黄衣少女芳心一惊,脱口娇呼,飞身退至殿门下,娇靥通红,直达耳后,右手尚不停的在左腕上揉。
黑衣老人看得面色一惊,大惊失色,不由震惊的颤声问:“玲儿,怎么样?”
黄衣少女自小娇生惯养,双亲百般痛爱,而且,与人动手,向来不败,如今,被自己心恋已久的檀郎摸了一下玉手,羞多于怒,恨少于爱,芳心“卜卜”乱跳,激动兴奋的已说不出话来。
黑衣老人一见,误以为爱女受了重伤,不由厉喝一声:“老夫与你小子拼了!”
黄衣少女闻声刹住身势,宛如秋水般的明目,一瞬不瞬望着江玉帆,等候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立在殿门口的黑衣老人,却沉声问:“小子,什么事?”江玉帆转首望着黑衣老人,问:“若是在下将令媛点倒了又该如何?”黑衣老人毫不迟疑地正色说:“老夫自然也转身就走。”
江玉帆欣然赞“好”,转首望着黄衣少女,拱手道:“请发招!”说罢,顺势将寒玉扇隐在袖内。
黄衣少女一见,也不答话,一声娇叱,飞身前扑,一式“群蝶翩飞”,双掌一飞,幻起一片掌影,分向江玉帆的双肩和面门拍去。
江玉帆晒然冷笑,朗目如星,脚下略微移动。双掌齐出,看来十分轻灵,竟以两手的中食拇三指,去捏拿一片掌影中的两个掌影。